心理发明就像生物分化之发育一样,从一个有意义的主题,到另一个有意义的主题。一个在电话上即兴地留言的人,首先对他所想要交流的内容,有一个大致的概念;这个大致的主题唤起了语言习惯,而语言习惯本身是抽象的,它控制着词汇之语音效应器(phonetic effectors )与专门记忆,就像胚胎时期的运动节奏,先于四肢之(更具体的)条件反射,并将后者包络起来一般。心理学家——从发明之源头——对发明加以捕捉的努力(例如对各自假说之诞生的捕捉),皆以失败告终。但我们可以更加容易地捕捉到次要/微小发明(minor invention),也就是捕捉到,有意识的存在(a conscious being)对遭改变的(或受退化的)信息的恢复。我们已经看到,机器无法做到这一点:没有自动机可以对印刷错误予以纠正。如果唱片有着某种实质性的缺陷,那么每次聆听皆会加重这种缺陷。 但是,听者在专心聆听的同时,也会在精神上纠正错误。如果一份古老的手稿被笨拙的或机械的抄写员频繁地重新抄写,那么其缺陷通常会像唱片之缺陷一样越发地严重,尽管聪明的语言学家可能会成功地恢复原文。 这种心理管控,就像生物调节一样,同真实信息之主题性特征有关。 对意义的理解,包围着并支配着从属性材料,同后者之瑕疵无关:这种关系包围着 "相关物(correlates)",并能重组之。知情的存在者(The informed being),以及对信息加以提供的存在者,皆参与了意义领域,就像有机体参与了特定主题性领域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有机体可以对讯息之字母加以纠正。 作为人类活动的一种工具,机械通信除了帮助接收者自己找到意义之外,别无他用。它是用来传递信息的,也是用来模仿的。乙无法理解甲的信息,正如他无法模仿甲一样,除非他自己(几乎)有能力来对一则类似的讯息加以发明或阐述。 这个 "几乎",不仅是传播/交流之秘密,也是现实世界中,信息之无限发展的奥秘。本质、主题之跨空间世界的显现,是为了对残缺的空间系统加以完善(complete)。意义所隐含——但并未实现(actualizes)——的东西,会自由地实现自己。
从像填字游戏那样(有时会产生误导)的残缺信息中,我能够填补空缺的方格,重塑我未知的模型,而不会出现任何错误。 这三个词语 :
Green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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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ss . . .
立即唤起第四个词。
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一台能够对算术或几何比例问题加以解决的机器,因为 "意义"是通过人类对其机械/力学(mechanical)连接的构建而得以成真的(materialized)。 现在,一般来说,发明可以被视作——根据意义之 "比例(proportion)"——对信息的恢复。就像填字游戏一样,发明包括从零散的数据中完成(completing)一个系统,窥见其一般意义。如果系统不以某种对时空加以超越的方式存在(exist),那么发明,亦即信息之增加,将是不可能的。 如果在某种可视性之外并无某种不可视性(invisibilia),并无某种类似于填字游戏之答案的本质,那么发明不仅在心理上是不可知的——它也确乎如此——而且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说,发明在心理上是不可知的,那是因为有意识的 "我"并非所发明的信息的真正创造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接受到的一份礼物。然而,如果它是可以想象的,是有效的;如果人类创造了新的有机化合物,甚至新的原子;如果人类制造了无数新的机器;如果人类找到了通往新科技世界与文化作品的道路,那是因为这个新世界就在那里,有待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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