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不重要,那么我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一直认为苦难是坏的,正义是好的,等等。[46] 诚然,如果什么都不重要,那么我们是否相信什么都不重要,或者我们是否继续相信苦难是坏的,也无关紧要。但我们现在问的不是,如果我们开始相信什么都不重要,我们应该相信什么。我们问的是,这种信念会对我们实质性的评价性信念产生什么影响。
现在,如果我们说服某人,世界上没有(也从来没有过)女巫——整件事都是一个神话——那么我们就会期望这个人不再相信,例如,莎拉·古德和伊丽莎白·普罗克托是女巫。如果他继续把这些女人描述为女巫,或者把年轻女性的癫痫发作解释为她们的巫术造成的,我们就会得出结论,我们没有说服他,或者他不明白“神话”是什么意思,或者他只是假装这些女人是女巫。但是,他有没有可能在不改变他对莎拉·古德是女巫的先验信念的情况下,开始相信世界上没有女巫?我们很难理解这种说法。
这是关于信念的一般性观点。如果你开始相信客厅里没有人,你就不会再相信客厅里有人,更不用说管家在客厅里了。同样地,如果你开始相信什么都不重要,你就不会再相信有些事情重要,或者苦难——或者任何其他特定的事情——重要。也就是说, 信念丧失。开始相信虚无主义将导致我们失去我们实质性的评价性信念。[47]
我并不是要否认我们可以有不一致的信念。我们显然可以,而且经常这样做。但是,不一致的信念需要特殊的解释,这种解释通常是指没有注意到一个信念与另一个信念不相容(也许甚至是出于动机而没有注意到),或者是指混淆或遗忘,等等。我们很难理解这种解释如何适用于我们的情况。难道有人会没有意识到他们相信什么都不重要的信念与相信苦难重要的信念不相容吗?相信虚无主义的真相并不是一件可能会被遗忘的事情,就像一个人可能会忘记被告知客厅里没有人一样……[48]
我们很自然地会认为,信念丧失反映了对信念的一种构成性约束:如果你相信 p,你就不能同时相信你很容易就能看出与 p 不相容的东西。[49] 但是,虽然这种约束似乎是合理的,但我将要提出的论证只需要一个弱得多的说法:仅仅是因果关系上的说法,即相信虚无主义将导致我们失去大多数(甚至只是一些)实质性的评价性信念。这似乎只是关于我们心理运作方式的一个不言而喻的道理,是我们经常观察到的一种效应,当一个人成为无神论者,或者开始相信不存在燃素这样的东西,或者当你向他们透露你一直在讲的那个精心编造的故事是一个恶作剧时,就会发生这种效应。
在我看来,信念丧失是极其合理的。然而,一些错误理论家似乎拒绝接受它。乔纳斯·奥尔森认为,如果道德错误理论是正确的,我们就不应该放弃或修正我们的道德话语,而应该保持原样。根据这种“保守主义”的观点,我们应该在研讨室里或在我们更冷静的时刻承认错误理论,但在其他情况下保持我们对各种行为的对错的道德信念。[50]
这样说来,保守主义是一种规范性主张:我们应该坚持我们的道德信念,因为这样做是有用的。因此,它与信念丧失是相容的,因为信念丧失不是一种规范性主张,而是一种预测。无论如何,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如果什么都不重要,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这种实用主义的理由来坚持我们的评价性信念。我们将没有任何理由去做任何事情。[51]
但奥尔森显然不仅假设我们应该坚持我们的道德信念,而且假设我们会这样做,至少在我们接受他的保守主义的情况下会这样做。然而,如果信念丧失是正确的,那么这也可能要求我们期望相信更狭义的道德错误理论会导致失去实质性的道德信念。然而,如果保守主义仅仅是指,在开始相信错误理论之后,我们应该尝试以能够恢复我们摇摇欲坠的道德信念的方式行事,那么这就不一定与保守主义不相容。[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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