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样的阐释,经验—分析科学就是由技术的认知旨趣引导的。这样的阐释还有个优点,即把注意力集中在波普尔对经验主义的批判上,就不必分担他的证伪理论的弱点。那么我们原则上关于科学信息真理性的不确定要如何跟科学大多数时候多种多样且相当永久的技术使用相匹配呢?至少在这个瞬间,在关于经验同型性的认识融入技术的生产力以及变成科学文明基础的瞬间,日常经验的证据和能够永远进行反馈调节的证据是激荡人心的;逻辑上的疑虑不能设想自己反对正在运转的技术系统每天更新的公民表决。波普尔反对证明理论的意见有如此之重的分量,以至于他自己提出的选项显得如此之不清楚。但是一个选项只有在命题和事实关系一致的实证主义前提条件下才是选项。一旦我们放弃这种前提条件,并且把最宽泛意义上的技术认真看作对于知识在社会制度层面的反馈调节,这里的知识根据其在方法上的意义就是为了在技术上能够使用,这样,我们就可以设想另外一种形式的证明。这种形式才能避免波普尔式的疑虑,也才让我们前科学的经验值得信赖。到那时,所有在经验上为真的设定,都能够引导经过反馈调节的行动,而不会像到现在为止,因为费力做的实验不成功就导致问题。
阿尔伯特提出波普尔对工具主义的批判,误以为这样可以使自己免除提出自己的论据来反对我的阐释,他甚至从来没有重述过我的阐释。但我不需要深入处理每个批判,因为我并没有代表这些批判所集中反对的主题。首先,波普尔关注的主题是:理论是工具。相反地,他可以轻松地宣称,技术使用的规则被尝试过,科学的信息也被测试过。工具的资质检验中的逻辑关系跟理论检验中的逻辑关系不是对称的——工具不能够被驳倒。我想要给予经验—分析科学的那种实用主义意涵,并不包括工具主义的形式。理论本身并不是工具,而理论的信息可以在技术上使用。法则假设在实验上落空的失败之处,根据实用主义的观点,也具有反驳的特征:设定跟经验的合规则性相关;它们决定了反馈调节的行为的期待视野,因此能够通过令人失望的成功期待证伪。总之,法则假设按照其方法的意义是跟经验相关的,而经验则只是在这类行动的功能之环里构建起来的。为给定目标合理化的手段选择进行技术推荐,首先不是事后才从科学的理论推导出来的,也不是好像偶然地推导出来的;但因此,这些理论本身也就不曾是工具。这一切都在转化过的意义上起作用。当然,在研究过程中,知识在技术上的使用本来就不是人们有意追求的目的,事实上,在许多情况下,它甚至被排除在外。虽然如此,经验科学信息的技术可用性还是在方法上跟表达的结构(对于可被观察的行为的有条件的预估)和检验条件的类型(对于调节行动结果的模仿,而对于行动结果的调节天然地内嵌在社会劳动系统之中)一样都被事先决定了,就跟设定与之相关也会因之落空的可能的经验领域因此也被预先判定了一样。
我们没有必要争论科学信息的描述性价值;但也不要像下面这样去把握这种价值:就好像理论是在事实之间模仿事实和关系。人们对指定情境下反馈调节的行为会有预估,而描述性的内容只有跟预估发生关联时才发挥作用。经验科学给出的所有答案,之于它们提出问题的方法论意义都是相对的,没有更多了。这一限定是如此平庸,它是如此地跟纯粹理论的表象相矛盾,而这一表象一直在实证主义的自我理解中延续。
第三节 批判的正当证明与演绎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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