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的论文,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械工程学院科技文化研究所工作的哲学家贾玉树在同一期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走出“哲学就是哲学史”的误区》的论文(贾 2010)。贾玉树首先将“哲学是哲学史”的说法认定为教条(贾 2010)。他认为,这一教条是“中国哲学家对黑格尔哲学的误解和误读的产物。黑格尔从未说过‘哲学是哲学史’。因此,中国哲学界倡导‘哲学是哲学史’的教条,无非是想借助哲学与哲学史的交叉,将陌生的哲学研究溶入熟悉的历史研究”。作者认为,“中国哲学必须告别历史,而必须面对现实世界”(贾 2010)。
我们不同意贾玉树的观点,即这一教条的目标是促进后现代主义的意识形态计划,我们也不同意中国的哲学(研究)必须告别历史。事实是,这个教条并没有在中国哲学中促进后现代主义的意识形态计划。然而,它确实导致了大量被认为是徒劳的哲学史的编辑和翻译工作——例如,将黑格尔的全部作品翻译成中文。我们认为,研究黑格尔哲学的最佳和富有成效的方法是阅读黑格尔的德文原作而非中译本。我们还主张,研究哲学史对于研究哲学的观念、思想和原则是有益的。我们决不能和哲学史说再见。然而,对于大多数有志于学习哲学的人来说,哲学史只是他们工作中的一小部分。我们同意贾教授的观点,即中国哲学必须面对现实世界,中国哲学家必须关注中国社会转型期社会实践中提出的哲学问题。例如,在新兴技术引入中国的过程中,提出的一些哲学问题。这些哲学问题包括本体论、认识论和伦理学问题,如:机器人的实体是什么(是代理人还是道德代理人?)或合成生物体是机器还是生命形式?;如何认识这类实体(例如,我们是否通过创造生命来认识生命?);以及伦理学问题(我们应该禁止、允许还是促进新兴技术的研究、开发和应用?)
1.2 黑格尔对哲学与哲学史的关系(的论述)
关于黑格尔对哲学与哲学史的关系的想法,有很多话要说。“哲学就是哲学史”的教条,部分源于对黑格尔哲学史讲座的误读,部分有十分可疑的来源。
在中国哲学界,“哲学就是哲学史”这一命题未经哲学论证就被偷梁换柱,作为哲学的黄金原则被接受。有人声称是黑格尔说的。但我们找不到这种说法的来源。黑格尔在《哲学史讲演录》(1892年)中从未说过“哲学就是哲学史”。有趣的是,黑格尔在他关于哲学史的讲演中认为,哲学史的概念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概念:
“在哲学史上,我们可能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主题本身包含着一个内在的矛盾。因为哲学的目的是理解那些在其自身中不可改变的、永恒的东西:其目的是真理。但历史告诉我们,在某一时期存在的东西,在另一时期已经消失了,被其他东西所驱逐。真理是永恒的;它不属于短暂的范围,也没有历史。但是,如果它有历史,而这一历史只是过去知识形式的连续表现,那么就不能在其中找到真理,因为真理不可能是已经消失的东西。”(1892-1896)
在这一段之后,黑格尔试图通过与基督教和“其他科学”的比较来解释他的论点。黑格尔认为,为了更好地理解这种矛盾,我们必须把一种宗教或科学的外在历史与主体自身的内在历史区分开来。至于哲学史,我们必须考虑到,由于其主体的特殊性质,它与其他历史不同。那么很明显,这种矛盾不可能是指外在的历史,而只是指内在的历史——即内容本身的历史。黑格尔进一步解释了外在或外部历史与内在或内部历史之间的区别。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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