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的哲学是一种认识论上的尝试,而生物哲学则是本体论上的。生物学的哲学问“哪个范畴?”,而生物哲学问“影响还是被影响?”。生物哲学不断地延伸本体论问题,它们中没有一个是终极的,没有一个是恒久的。其中一个例子是:也许海德格尔所指的现代哲学的标志性问题——存在(Being or dasein),已经转化为新千年的主导关注点——“生命本身”的问题所在,或者说是永恒生命(zoe)/自然生命(bios)的区别。我们不再为那些诸如“存在”(Being),“时间”(Time),以及 “一”(the One)这类庞大的形而上学问题所困扰。生物哲学是对这类思考的重组及蜕变:关心的不再是“存在”,而是“生命本身”这个概念的问题在哪里,这让我们重新思考“生机”这个概念以及生机论。类似地,对时间的思考已经转化为对变异,转换,变化的兴趣——区别与重复(对不同事物的重复,以及每次重复之间的区别)。当代对于事件,转变过程,以及虚拟-真实的兴趣也属于这类思考的分支。最后,是关于那个“一”的规则——“存在”是“一”,“时间”是“一”,主体是独特的,身份在于对那个“一”的认同,甚至还有在伦理思考中,他者(the Other)奇怪的相同性——这些都促使我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要怎样处理“数字”这个概念,才能超越“一”和“多”对立的二分法呢?这是德勒兹在《差别与重复》中所提出的问题,但其实柏拉图在《巴门尼德》中就已经谈及过了。毛发,泥土,尘埃。是否有一个关于多重性的概念能超越“一”和“多”的二元对立呢?这样一个概念能否避免简单地摒弃“数字”呢(量与质,广度与强度,解释与暗示)?如果有一个数字概念贯穿于多重性中(一个增殖性的,无所不在的数字),而且多重性与生命有关,是否有一种活的数字,即一个生机性的数元(a vitalist matheme),能够超脱出生物学的哲学中三位一体的灵魂-肉身-形态呢?巴迪乌(Badiou)指出了定量与定性,封闭与开放,“数字与动物”之间的划分,取而代之,是否有一种动物数字呢?于是,存在,时间和“一”被重新整合为“生命本身”,变化过程,数字,这反过来促使我们考虑或重新考虑生机论,虚拟,以及多重性。
外延生命
生物学的哲学提出的问题是:“什么是生命?”,但它很少把问题反过来看,即“什么是‘非生命’(not-life)?”。死亡当然是“非生命”。但石头,椅子,云朵也是。那么电脑,午饭,国家呢,这些也是非生命吗?那一个洋娃娃呢?回忆呢?在肯定化的问题“什么是生命”背后,暗示了一整套关于非生命的否定化类别。更妙的是,我们可以不问什么是“非生命”,我们可以思考那些正在变成非生命的生命,即一种“外延生命”(other-than-life)。以下提供四个初步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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