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群体智能:“群体智能”(‘Swarm intelligence’)是用来描述一个跨学科研究领域的术语,该跨学科研究结合了对 “社会性昆虫”的生物学研究,以及计算机科学(尤其是软件算法和多重代理系统 multi-agent systems)。正如由一只只“愚笨”的个体组成的昆虫群体能集体地自我组织,并找到食物来源或建造巢穴,由简单软件程序或机器人组成群体也能自我组织,并完成复杂的任务。这种“局部行动-总体形态”的方法据说能够在整体上展示出“有智能”或有目的的行为。但我们也可以对术语“群体智能”提出疑问并指出新的用法,因为这种思路倾向于搜寻一种能够保障组织和秩序的高级单位,可称其为“超级组织”(‘superorganism’),或“蜂群思维”(‘hive mind’)。这其中隐含的意思是,有目的的活动只能发生在所有群体现象的元个体化(meta-individualizing)过程中,在此群体的多又变成一种新的“一”。行动必然是发生在个体化以后,反之则不成立。但是,昆虫群和其他动物群(兽群,禽群,鱼群)的独特之处不单在于其没有领导者,更在于其控制可说是充分分布的。因此,关于昆虫社会的政治悖论——如何去理解这种控制与涌现,主权与多重性之间的平衡呢? 这是能够通过编程来达到的吗?能够设计出分布的控制吗?或者,我们是否局限于观察者的被动层面,局限于自身能力而无法识别群体智能,只是无奈地响应?为了使群体智能成为一个政治概念,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行动”这个概念呢?如果真的有群体智能,那这“智能”必定会是极其难以名状的,非拟人化的智能,即“非特指的生命”(“a life”)的智能。
2.无头动物(Headless animality):生物学的哲学不但着眼于生命的同一性(“生命是X”),也把这种同一性联系到单个有机体上。无论是自然历史的分类,达尔文的物种分类,还是对基因组的研究,生物学始终从个体着手。个体是研究的起点,是研究的基本单位。所有层次中,有机体始终是核心。有机体不但组成了物种,而且有机体本身是由分子和细胞构成的;有机体是以宏观和微观视角看待生命的最佳调和点。所以难怪哲学会根据有机体个体之间的比较,把人类提升到动物之上。亚里士多德,笛卡尔,霍布斯(Hobbes),洛克(Locke),卢梭(Rousseau)都认为:单个有机体是使人类高于动物,野蛮的最基本单位,尤其在群体中更是如此。在此,昆虫是被优先分析的案例,这也许是非人类的范式案例。确实,正是因为这点,政治思想经常将人类对比为昆虫。霍布斯注意到,尽管我们和昆虫都具有“社会性”,只有我们能够落实权利去建立主权;马克思注意到,昆虫也能生产和构筑,但人类能在建造前进行抽象的规划。因此,群体也是个体。个体先于群体存在,群体由个体组成,而群体本身形成了“元个体”(meta-individuals),例如物种,种族。但同时也存在外在的群体动物,例如兽群,禽群,昆虫群。没错,昆虫群可以理解为是由昆虫个体组成的,但或许(兽)群,(禽)群,(昆虫)群等实际上是对有机体的颠覆呢?或许它们是“多”先于“一”而存在的例子呢?一个行军蚁群确实具有形态上的性质:有前线,军营,及分支路径。但昆虫群,(兽)群,(禽)群,(鱼)群却正是以其无形态,无形式的性质而定义的。它们没有“头”,更别说是“脸”了。它们是无头动物,是“群龙无首”的动物。它们是无头无尾,具有多重感觉能力(polysensory),多重情感(poly-affective)的动物,没有具体形态,却能相互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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