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学与科学理论（二） (5-1)

这种统一，就是运动：由于我们考虑的是现实的（realised）科学，而不是科学的理想，因此不完整性，以及对进一步发展的需要，构成了定义的一部分。除了自主的进步，一种既没有绝对的开始也没有绝对的结束的自足的动力，科学在时间之外运动——如果我们所说的时间，是指意识之生活经验的话。在科学中，"变化"意味着通过自发生成可理解的元素以增加体积。一方面，任何概念或概念体系，{23}由于其被提出/假定这一事实本身，既排斥又要求他者（the Other）：在这个意义上，对所有知识那绝对简单的无限性的再现（representation），是一种意象（image），它同激进科学之现实毫无关系，除非它将其运动之某种特性推向极致——前者被后者吸收，后者既认可/批准前者，又在某种意义上剔除前者。但是，如果我们试图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进，那么，这条道路本身就必须保持不变。理论，其真正意义并不在于，那些连科学家自己都认为本质上乃暂时的方面，而在于一种止不住步的概念生成（conceptual becoming）。此外，即使在自然科学中，这种增长也是在没有任何外部世界输入的情况下，发生的：感觉（sensation）或正确思维（opinion droite），同科学之间存在着断裂。实验远非对自然的介入，相反，它是将世界纳入科学宇宙。即使其意义并不明确，即使它看起来颇不透明，是实际思想理论之障碍，但它作为实验的价值，既在于它脱离了一个单义性、外部性之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是"在其实际存在（和确定存在）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也在于有朝一日它必须主持的潜在统一（virtual unification）。因此，科学之自主性，既是一种扩张，同时也是一种封闭：一种消极的封闭，因为它拒绝从外部世界[l'exterieur]获取输入，或最终回到外部世界[l'exterieur]。如果说 "全面知识"之概念是毫无意义的——它与绝对意识之间存在着断裂，就像同观点之间存在着断裂一样，因此既不存在预见之，也不存在从它出发的问题——那么{24}"激进的科学外知识（radical extra-scientific knowledge）"之概念也是如此。要想把它假定为外部知识，就必须把它放在同一个平面上，这样，它就已经是一种经验了。科学是一个黎曼体，是封闭的，但却没有任何外部。任何从教条出发的方法都无法重新发现笛卡尔的决定："sub scienta non cad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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