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物之所以运动,不仅因为它在这个“此刻”在这里,在那个“此刻”在那里,而且因为它在同一个“此刻”在这里又不在这里,因为它在同一个“这里”同时又有又非有。[9] (SL-dG 382; cf. SL-M 440)
因此,康德那类二律背反或矛盾更笼统上也就是,如黑格尔在某处讲过的:“在一切种类的对象中,在一切的表象、概念和理念中”(EL-GSH Remark to §48)的。黑格尔这样看起来如他自己明确宣称的那样(SL-M 439–40; SL-dG 381–82),否认不矛盾律,这一定律是形式逻辑的基本原则——形式逻辑,既包括在黑格尔时代占统治地位的古典的、亚里士多德式的逻辑(见 Aristotle’s Logic 和Contradiction),也包含了今天占统治地位的符号逻辑系统 (见Priest 1989: 391; Düsing 2010: 97–103)。根据不矛盾律,一个东西不能同时既真又假,或者换个说法,“x”和“非x”不能同时为真。
黑格尔对不矛盾律的明显否认让某些解释者将他的辩证法视为非逻辑的,甚至是“荒谬的” (Popper 1940: 420; 1962: 330; 2002: 443)。例如,卡尔·R·波普尔(Karl R. Popper)指出接受黑格尔和其他辩证法家对不矛盾律的拒斥——拒绝把它视为逻辑理论和关于世界的总体理论的一部分——就“意味着科学的彻底崩溃” (Popper 1940: 408; 1962: 317; 2002: 426)。因为他认为,根据当今的符号逻辑系统,一个有矛盾的真理可以合逻辑地推出任何命题(任何命题都可以按逻辑从两个矛盾的命题中推导出来),如果我们允许相矛盾的论述都同时有效或者为真,那我们将没有丝毫理由排除任何命题(Popper 1940: 408–410; 1962: 317–319; 2002: 426–429)。
波普尔对黑格尔工作的敌意是臭名昭著的(见Popper 2013: 242–289; 一个对波普尔分析的严厉批评见 Kaufmann 1976 [1972]),但是如普里斯特(Priest)所指出的那样(Priest 1989: 389–91),甚至一些抱有同情的解释者也已经被今天主流符号逻辑系统影响,他们持这样的观点,即嵌入黑格尔辩证法中的那种矛盾严格意义上说不可能是真的矛盾。例如迪特尔·万施奈德(Dieter Wandschneider),他承认他对辩证法表示同情的理论“不是作为对黑格尔文本的忠实解读而呈现的”时(Wandschneider 2010: 32),他使用了波普尔提出过的一样的逻辑论证来维护这一个命题,即“辩证矛盾不是‘正常’的矛盾,而实际上仅仅是表面上的(apparent)矛盾”(Wandschneider 2010: 37)。例如他说,关于“存在”和“无”(或非存在)是一组矛盾的说法(来自传统三阶段式对黑格尔辩证法的解释上,见section 2,前文)立足于一种含混性。“存在”是一个未定义的内容,被用来意谓存在或在场,而“无”也是一个未定义的内容,被用来意谓无或缺席( section 2, 上文; 见 Wandschneider 2010: 34–35)。就它们作为概念所具有的性质(property)来说,“存在”就是“无”(或非存在),就是说它们都具有未定义的内容。但是就它们的意谓(meaning)而言 (Wandschneider 2010: 34–38),“存在”不是“无”。万施奈德由此指出,它们之间被认定的矛盾发生“在不同的方面”。因此它只是一个表面上的矛盾。他作结道,“正确地理解是,矛盾是不可谈论的“ (Wandschneider 2010: 38)。
数学联邦政治世界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