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三条路可走。第一,可以试着找出某种大一统理论,既能解释弗雷格和罗素所关注的语言的认知维度,又能容纳克里普克指出的在指称与必然性上的事实。第二,可以试着否定克里普克的论证。第三,可以接受克里普克的论证,但站到弗雷格的对立面,认为指称问题应当与认知问题区别得更为分明,而后者是认识论,心灵哲学或心理学要处理的问题。我们将会在第八章回到这个问题。
• 进一步讨论:内涵语义学
第44任美国总统是美国的第一位黑人总统。这两个限定摹状词恰好挑出了同一个个体,但它们的意义并不相同。这一点体现在如下事实之中:二者并不必然挑出同一个个体,比如,在另外一些可能世界中,美国的第一位黑人总统是第42任美国总统,而非第44任。
唯一会飞的哺乳动物是蝙蝠(假设飞鼠不真的会飞,它们只是会滑翔)。因此,谓词“α是只蝙蝠”和“α是只会飞的哺乳动物”外延相同;蝙蝠的集合正好与会飞的哺乳动物的集合相同。但这两个谓词并不同义;它们的意义不同。这一点又体现在如下事实之中:尽管蝙蝠的集合与会飞的哺乳动物的集合正好在现实世界中相同,但还有另外一些可能世界,其中有某些属于其中一个集合的生物不属于另一个集合。
鉴于这种对应性,许多哲学家提议,语言表达式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应当同一于它们在各个可能世界中的行为,也就是表达式的“模态”特征。我们可以说,每个表达式都拥有其内涵(intension),内涵能决定在每个可能世界中,表达式的外延。因此,“美国的第一位黑人总统”的内涵在现实世界中决定了贝拉克·奥巴马为它的外延,但在某个别的可能世界中则是另外的人,比如杰西·杰克逊,等等等等。而“α是只蝙蝠”的内涵,在现实世界中决定了与“α是只会飞的哺乳动物”相同的外延,但在另外一些可能世界(比如一个有着会飞的袋熊的可能世界)中则决定了与之不同的外延。
与之相似,我们可以将命题等同于整句话的内涵。自第一章起,我们就预设了命题是一种与表达它的句子具有相似结构的抽象对象。但现在相反,我们要把命题当成一个函项,它把句子连同一个言谈语境,映射到由所有能让(该言谈语境下的)这个句子为真的世界所组成的集合。句子的内涵决定了句子在每个可能世界的真值。“贝拉克·奥巴马是第44任美国总统”的真值与“伏尔泰是《老实人》的作者”的真值相同;但这个等式只在现实中成立,在其它可能世界中,二者会有不同的真值。我们可以说,意义会通过句子的模态行为而得以被探索;更概括地说,所有表达式都是如此。这就符合了弗雷格对句子涵义的刻画。他将句子的涵义视作其真值条件,而表达式的涵义则是其指称决定条件。说句子的涵义是其真值条件,就是说这句话的内涵是令这句话为真的情境所组成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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