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用到的例子只涉及单称词项——“金星”和“长庚星”。但替换原则不限于任意特定表述种类。想想谓词。假设在一个谋杀之夜,所有且只有某个俱乐部的成员都睡在同一个公寓中。然后,假设史密斯是俱乐部的一员,就能推出他也在那一夜睡在公寓;以此类推,如果琼斯那夜没有睡在公寓,则他并非俱乐部的一员。用替换原则的方式来说,因为“α是俱乐部的一员”和“α于谋杀之夜睡在那家公寓中”是共延的(co-extensive),史密斯对一个谓词的满足也就意味着满足另一个,而琼斯同理。
即使不在原子句中,共延的谓词在其他语境中也是可互换的。举例来说,下列谓词是共延的(假定被称作飞鼠的生物没有真的在飞;他们只能滑翔!):
α是一只蝙蝠。
α是一只正在飞的哺乳动物。
它们的共延性意味着下述为真:
对于任意x(如果x是一只正在飞的哺乳动物,则x是一只蝙蝠)
也就是说,当且仅当某物是一只正在飞的哺乳动物时,它是一只蝙蝠。另有下述为真:
对于任意x(x是一只蝙蝠→x长有声呐)
也就是说,所有的蝙蝠都有声呐。替换原则表明,任何一个包含是蝙蝠且为真的句子,我们都可以将之用是一只正在飞的哺乳动物来替换,而后句子将依旧为真。于是我们得到:
对于任意x(x是一只正在飞的哺乳动物→x长有声呐)
即为,所有的飞行哺乳动物都长有声呐。
一门具有替换原则的语言一般被称作外延的语言,而至少在一些时候无法适用此原则的语言则被称作非外延的。
• 关于命题态度的分析
替换原则似乎完全是条公理。然而,看上去依旧存在一些反例。来看下面一对句子:
(19)萨利相信金星是一颗行星。
(20)萨利相信长庚星是一颗行星。
很明显,如果萨利恰巧不知道金星就是长庚星,那么(19)为真而(20)为假也是可能的。(事实上萨利完全可以在保有理性或者逻辑连贯的情形下,坚决认定长庚星不是一颗行星而金星却是。)但“长庚星”和“金星”是共指的;所以(19)和(20)怎么会有不同的真值呢?人们可能认为,(19)和(20)都在描述关于金星的同一件事:它们都在说那个客体被萨利确信是一颗行星。
弗雷格的理论如此回答,(19)和(20)并不真正与金星有关(虽然都与萨利有关)。谓词“萨利相信α是一颗行星”无关行星。句子的真值并不依赖于单称词项所塞入的指称。这有些道理,因为哪怕“长庚星”不指称,(20)也依旧可为真。让我们假装这颗行星并不存在。如果“长庚星”所表达的指称决定规则恰巧无法挑出一个客体,那么“长庚星是颗行星”依旧能够表达一个思想,而萨利也可以相信它。就如我们所见,这正是那个例子——法国天文学家勒维烈的19世纪假想行星火神星——所展现的情形。
那么(19)就并不是有关萨利和金星的,而是有关萨利和‘金星是颗行星’这一命题的——(20)同理,无关萨利和长庚星。这类事实在下列两句的差别中尤为凸显:
(21)金星是颗行星 (Venus is a planet.)
(22)“金星是颗行星”(that Venus is a planet.)
想想(21)表述的命题。(21)表述那个命题,而(22)指称那个命题。(22)是一个指称了(21)所表述命题的单称词项。对于弗雷格来说,一般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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