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格森认为,实证科学既然借助于符号的统一性和无限可分性来表达时间,也就不能把握真正的运动。在柏格森看来,运动就是时间的绵延,与空间无关。但是科学告诉我们运动是可分和可计量的。一提到运动,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一个运动着的物体在空间上从一个位置移到另一个位置,很少考虑到它同时间的本质关系。牛顿力学把质量与速度的功作为力的定义,又用如此定义的力来求得运动的原则。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往往习惯于用静止的眼光来看运动,把时间和运动当做可以无限划分的线看待,其实“这种划分只是我们想象的作用”。
站在运动外面看运动的哲学家也犯了这种错误。譬如,古代爱利亚的芝诸企图否定运动,他的论证即是这种幻觉的产物。柏格森逐条批驳了芝诺关于运动的四个悖论。但是他并不站在现代科学的立场上用间断性与不间断性的统一来批驳芝诺。实际上,如果一个物体要运动,它就必须在某个时候同时在某一点上又不在这一点上。柏格森认为这个特点正是表明运动是不占有空间的,我们根本不能在空间里把握运动。他批评一种放电影式的见解,即把运动着的东西像电影胶片那样在空间里一张张排列铺展开来,结果使它变成了静止的东西。只要把运动着的东西放到空间里来理解,就会取消运动。
柏格森一再强调,科学和常识教我们认识的可计量的时间和可计量的运动都是有用的,但都不是真正的时间和运动。我们如果要认识时间和运动的本质,就必须抛弃习惯的做法和一般人的看法,不要让空间观念侵袭到我们的纯粹意识中来。
3.真正的实在即“纯粹绵延”
柏格森认为,人们内心体验到的纯粹绵延即是“真正的实在”,它不是固定的、永恒不变的本体,而是不可分割的质的变化流,是变化本身。在绵延中,过去包容在现在里,并且向未来“持续地涌进”。在这种连成一气的过程里,才有生命的永恒性。它生气勃勃,健行不息。绵延像一条河流。
关于实体和运动的问题是哲学史上有争议的问题之一。人们很难想象没有实体的运动,但是在柏格森看来,这正是空间概念渗透着我们的语言习惯和思维方式的缘故。他承认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但绝对的就意味着实在,相对的则意味着假象。任何实体性的存在都是人的概念赋予的,“真正的实在”其实只是倾向、活动、变化而已。
“绝对的运动”、“真正的时间”或“纯粹绵延”,它们是一回事。我们在外在世界里是不可能把握它的,只有在自我意识中凭着直觉才能把握它。因为它本身即是心理过程,即是意识之流。柏格森由此给绵延另一种界说:“纯粹绵延是当我们的自我让自己生活着的时候,即当自我制止把它的现在状态和以前各状态分离开的时候,我们的意识状态所采取的形式”。他根据这一界说进一步阐述了关于自我和自我意识状态的思想,并且由此提出他的自由观。
“自我”和自我的意识状态
自我概念在哲学史上有不同界说。柏格森既批评笛卡尔从“我思故我在”引出的自我概念,也反对贝克莱把自我看成一堆感觉的复合,而认为应当从时间的绵延出发来理解自我。
1.两种“自我”
柏格森认为,自我正如时间一样可以区分为两种。一种是与环境有关的自我,这是当我们的意识关注着行动、因而也关注着广延性的时候产生的;另一种是我们通过内省达到的内在状态的自我,是当我们把这些内在状态作为活生生的、互相弥漫渗透的东西,作为永远生成着、延续着而不分离的东西来注视的时候产生的。这两种自我都体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前者是一般实验心理学研究的对象,是在空间里的自我;后者就是由内心体验到的处在真正时间里的自我,也即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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