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追求的绝对知识和真理都不能是和空间中具体事物有关的东西。科学处理空间对象,形而上学认识时间对象,科学把握生命的外观以及周围的物质世界,形而上学把握生命的本质以及意识生活的内部世界。这两者并不是偏废哪一个的问题,而是各有所长。柏格森处在科学变革的时代,肯定科学和理智的进步对人类世界的伟大作用;但是作为一个崇尚精神生活的哲学家,他又不能不强调形而上学在认识宇宙整体实在方面的至上性。他企图从对象和方法上把科学和形而上学区分开来,但又给予它们各自的价值。他认为自己并不是站在实证科学的对立面来反对实证科学,而是指出它的有限性,同时推翻传统哲学中一切关于实在与绝对的静止僵化的见解,建立一种新的形而上学,后者由于用变化的观点看世界,更加接近实在的真面目,可以说是更准确地认识实在。于是这种新的形而上学虽然不再是各种实证科学的顶峰,但也不是模模糊糊的知识,它与科学最终是一致的,它是“科学的形而上学”。
正因为这种新的形而上学是用变化的观点看世界,它所面对的宇宙就不是一个封闭的体系,而是一个开放的过程。宇宙在不断变化、生成,世上的一切包括人类社会也在不断变化、生成,其动力正是处处蕴藏着的生命冲动,是精神、意识的不断创新。我们不用埋怨自己的知识不完整、不全面,因为宇宙本身不是一个完整的实在系统;它在不断生成,因而关于它的哲学也应当是不断生成变化的思想的哲学。
以关于科学和形而上学的这种观点为根据,柏格森从不同的角度对时间——“绵延”的概念作了详细阐发。
时间与纯粹绵延
时间的不重复、不间断性保证了生命的存在。生命冲动本质上是纯粹的时间之流,它每时每刻都在创新,它不可分析、不可定义。
1.两种时间
柏格森认为应当区分两种不同的时间。一种是真正的时间,即生活和具体的时间;另一种是科学的时间,即度量和抽象的时间。绵延就是“真正的时间”,它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空间要素。而科学的时间则受空间概念的影响。真正的时间是形而上学认识的对象,而科学的时间是理智为适应人们生活目的的需要而构造出来的。
绵延作为真正的时间是质的过程,即质的连续不断的变化,没有明显的界限和分离的迹象,没有任何人为的、量的因素渗透进来,不可估量,是纯粹异质性的,只是内在的、心理的过程;而常识的空间是量的积累,是无限可分的,有度量,是外在的。科学在计算时间的时候,总是借助空间里的符号来测量,以致把纯质的时间变成了可量的空间。
如果我们把绵延看成许许多多的瞬间,由一种统一性像一根线似地连成一串,那么,这段绵延不管怎样短,其瞬间的数目也将是无限的,因为在这些数学点之间总是还会有其他的数学点,这样下去,永无止境。真正的时间——绵延就会分解成一堆瞬间的灰尘,其中没有一个瞬间是绵延的,因为每一个瞬间都是一刹那。理智的科学总是习惯于借助符号,用广延性来表达时间,无意中引进了空间概念,在时间里为一的东西在空间里是多,是许多同质的单位的相加。虽然这样做可以赋予时间以一种抽象的统一性,但是却牺牲了真正的时间。柏格森因而强调:纯粹的绵延不是一个量,只要我们企图去测量它,我们就是在用空间代替它。
2.运动与空间无关
数学联邦政治世界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