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不定会突然发起狂来,像野兽一样用锋利的牙齿咬破他的喉管,任鲜血从狰狞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流溅出的血液说不定会把两人都淹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很多次,银时想,高杉都在等着机会,在他松懈时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脑袋、刨出他的心脏、放干他的血。
形如水火,势不两立。
他们曾经是同窗,同为松阳的弟子,可如今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尽管是这样的关系,他也还是想和他一起喝一杯。
银时的脚后跟不自觉地蹭动着身下的竹席,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些没用的吐槽,高杉的动作令他全身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他想像刺猬一样紧缩起来,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伏在自己身上那颗头毛看着还算顺直实则内里已经腐烂了的脑袋用力掀开,总之,就算不揪着对方的头发狠狠砸在地板上再用力踩上几脚,也应该把男人推开,他的手动了,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之前两人打架时沾染上的鲜血,既有他的,也有自己的,混在一起。
干涸的血块,腥浓的气味,滞涩的触感。
全身还在发抖,停不下来。
算了,早就完了。
最后,银时放弃般地伸手抓住了高杉的头发,对方的动作顿住,手指也慢慢揪住了他的外衣衣领,仅剩的那只完好的右眼死死地瞪着他。
“喂,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能耐还是只有这么点吗?也太不够看了吧。”
银时一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样子,半眯着那双总是没精打采的死鱼眼,下颌线紧绷,视线往下,觑着那张表情冷冰冰的脸,唇角浮出个嘲讽的微笑。
看着很唬人,实则膝盖正晃得厉害。
“上次那个女人一定后悔死选你了吧,和你这种没有趣的男人睡还不如自己在被窝里DIY,说不定还更爽呢......”
他的手指突然插进对方头发里,高杉感到头皮一紧,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粗暴地扯开对方的腰带,白色和服外衣散落一地,而后是内里的黑色短袖、长裤,等看到那个颜色和款式分外熟悉的平角裤,他脸上露出明显的嘲讽之色。
“你的口味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这么土气。”
平角裤上的粉红草莓好像要被他刻薄的语气气哭了。
“那你这混蛋就别脱啊!”银时脸色发青,想往那张可恶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但时机已晚,最后的坚实堡垒粉红草莓已被人攻破,此刻敌我战力悬殊,银时的珍宝君蓦地暴露在冷空气中,正瑟瑟发抖,他只能举白旗投降。
高杉手腕一抖,将那块粉红色的布料丢到了房间角落。
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身体,从前和松阳老师一起,也有几人一起进澡堂玩水胡闹的经历,至于攘夷战争时期,打起仗来哪里能讲究那么多,一个个全都灰头土脸,战场上随便一颗流弹、不长眼的刀剑就能让人丢掉小命,多少天不洗澡都是常态,因此两人都见过彼此最邋遢不堪的样子,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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