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就是说你也不太确定?”凌久时质疑道。
老头收了贿,讲起话来倒也挑着严谨的说:“也不是不确定,就是说得太绝对也不能够,因为我也没当口问过他。”
“那你是凭什么觉得,他没卖王娣是因为和人贩子闹掰了?”阮澜烛问。
“因为后来王娣出生两年后张小青不是又生了个丫头吗?那个他那个丫头被他给卖了,卖了一万多,当时啊,他们在后山交易的时候,我正好从林子里挖山笋回来,正好撞见了他们,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绝对不是原来那个人贩子了,换人了。”
凌久时听着,既觉得伤感,又有种无力改变的悲哀,“一条人命,只值一万二吗…”
老头却摆摆手:“卖一万二已经够值钱了,前两天我们村寡妇家卖了个女孩儿也才两千八。”
阮澜烛:前两天? 凌久时:寡妇?
二人很会抓重点地抓住了老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五一说露出来的关键词。
老头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透露出了什么“顶级付费大瓜”,便赶紧找补道:“我…我是说前两年,前两年。”
可凌久时偏要逮着这话说事儿,还要刨根究底地越挖越深:“可我刚刚明明听你说的是前两天,而且你说不是原来那个人贩子了,说明你也见过原来那个人贩子。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大多数都一直在做着贩卖女婴的生意,而且,这么频繁大规模的人口买卖这么久都没人察觉背后必然有一把保护伞,谁是你们的保护伞?是村长吗?”开玩笑,花了十万多,买你一条过门线索都够了吧!
听到这番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分析,老头知道自己不管现在怎么找补都只能是补得驴唇不对马嘴了,毕竟肚子里没点墨水跟个文化人打交道怎么着都不占优势的,于是瞬间慌了,但慌乱之余还是想多少保证一下这祸水不会殃及到自己,立刻辩解道:“是…是他们,不是我!我没卖过小孩而,也就是十几年前跟那个人买过一个媳妇儿,当时是掏空家底,到处借钱才好不容易买了个又聋又瞎的,本来就是想着生个儿子留个后的,后来谁知道她又聋又瞎还要跑,有天门没关严自己跑出去掉下山崖摔死了,我是儿子也没捞到,老婆也没了,我多憋屈啊我,这卖小孩儿,怎么能扯上我呢,我现在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呢。”
这老头讲起自己打了半辈子光棍的辛酸往事,是差不点儿就要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可被对此无动于衷的阮澜烛一个问题给怼了回去:“所以,村长,就是那帮人的保护伞吗?”
老头愣了一下,大概打心底里感叹这人的共情能力太差,可也究竟知道自己一张破嘴惹了祸,纸也终究包不住火,就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保护伞不保护伞的,反正卖孩子这事儿吧,村长确实知道,但是管不管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王娣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阮澜烛继续问。
破嘴再惹祸,可就连吃饭的劲儿都没有了,这时候知道也该说不清楚的:“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外人都说是听王大元自己说王娣是掉进油锅里死的,可能,就是个意外吧。”
不清楚不清楚又是不清楚。或许是真着急了,或许是阮澜烛的盘问手法一向很犀利,咳…都的都懂。
看我们阮哥小兜一揣小手一拔,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光乍现的短匕首来,然后就这么水灵灵地,贴在了老头干瘦的脖颈上:“真的不清楚?”
老头见状吓得差点儿没给俩人来个返老还童,抓紧慌忙求饶:“真的!真的不清楚!…我说两位贵客,说话就说话,你们要问什么就问什么,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嘛,怎么犯得着动刀子呐?”
阮澜烛稳稳地攥着匕首,“你说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那我问你,王大元,为什么也没把王娣娣卖了?”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亮晃晃的金币送到老头眼前,“说实话,送给你,说假话,也送给你,不过要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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