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旬转中,谢昀距离上次与沈暄见面以隔了一月有余。
——沈常舟和谢昀在御花园内的亭中下棋。
“允承,朕又赢了。”
沈常舟与谢昀面对面坐着,面前摆着一副棋盘。细看,黑棋子已经连成一条标准的线,还有极力阻止,想遮挡黑棋去路的一枚枚白棋。
他穿着宽袖便装,没有戴帽。用精雕细琢的镂空金冠束发,领口和袖口露出明黄缎边儿,衣服质感极好。腰束的是祥云纹的褐色宽腰带,其上挂了一枚翠玉镶珠龙纹佩,形状看似粗糙实则古朴沉郁。他坐在石凳上,全身的着装配上他温玉的面容,整体端正从容。
“你不要每次都让着朕,就应该公平着玩啊。”
谢昀用手挑出棋盘上的白棋放在棋笥里,语态温和道:“陛下此言差矣,哪里是臣让着您,分明是陛下您棋艺精湛。”
“哈哈哈…”沈常舟被谢昀的一番话逗的大笑。
他用手点点谢昀,调侃道:“你这小子,口齿真是越来越伶俐了。”
谢昀想了想,将面前装白棋的棋笥推到沈常舟跟前,开口说:“陛下若是觉得臣总让着您,那臣就再多陪陛下玩几局。”
——又将沈常舟旁边装黑棋的棋笥拿到自己的眼前。“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好好对待,不让着陛下就是了。”
“好啊,那朕便见识见识允承真正的实力。”
二对二,平局……
沈常舟惊喜道:“不错,允承真没叫朕失望,当真是不错。”
谢昀略带笑意,“陛下着实抬爱了。臣自知棋艺不精,能与陛下打成平手是臣的运气。”
“允承啊,有些事就别谦虚了。”
沈常舟摇摇头,一声叹息,“朕才是最不会棋的。”
“曾经还想与韩爱卿对弈,但朕输的那是心服口服啊。”
谢昀接过话,“陛下不必灰心,韩丞相的棋艺是出了名的高超。”“别说陛下赢不了,臣现在就没听过有人能在下棋上赢过他。”
“记得朕还年幼时,曾听闻父皇前朝的唯一丞相也会下棋。”
谢昀思索片刻……“可是姚老先生?”
“是啊,就是他,姚老先生的棋艺也是曾轰动全京城的,可惜妻子丧命、幼子失踪,因此辞官隐退归居山林。”
“允承觉得他们二人若是对弈,谁会更胜一筹?”沈常舟问他。
谢昀捏着下巴深思:“这姚老先生在朝中做官多年,又是百官之首,实属老练。虽说韩丞相同为官首,但尚且年轻,能不能赢可不太好论。”
沈常舟挥挥手:“罢了罢了,何必提这些往事。”
“人亦如棋,黑白的交接,一盘棋输赢乃兵家常事,赢了不必狂妄,输了也该拿的起放的下。”
谢昀勾唇。“陛下本意不错,下棋之道如同做人,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真正的凭心便是登峰造极。”
“允承与朕想一块去了,来来、快在来两局,朕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臣奉陪到底。”
这时,从亭外进来一位手里拿着拂尘的公公,迈着小碎步来到沈常舟身边行了个礼。
“范纪,有何事禀报?”
范纪从袖子里掏出卷轴,摊开放在沈常舟眼前,随即开口:“禀陛下,给各宫娘娘的中秋贺礼都已经挑选完毕了,请皇上过目。如有更改还请告诉奴才,奴才好让事务府整改。”
沈常舟眼睛飞快扫过。“不错,不必再改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他,问:“对了,朕给念儿定制的金凤羽衣可做好了?”
“回皇上,已经在收尾了。”
沈常舟点点头:“都仔细着点做,送念儿的礼物绝对不能有任何瑕疵,必须要最好的。”
禀报完后,范纪还没有退下,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似乎还有话要说。
沈常舟有些奇怪,蹙眉问:“怎么,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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