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那是那个老人合上本子时对自己说的话,他似乎不打算把这句话记到档案里,也就是说,可能是对自己的额外提醒了,为什么?
哈哈哈,冯士笑了起来,他的大脑已经习惯问询了,但是在这样的开端之下,他逐渐发现询问似乎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只会毫无逻辑地接踵而至,但人类的评论似乎还显得没有新意,以及一些陈旧的只适用于记录的问答系统。
冯士向那个深渊走去,他现在已经不能停下来了,一旦停下来他似乎就感受到了心脏在被灼烧,“密心”症似乎在他的身体上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越接近天坑,他感觉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那本来只是一种临时的症状,一般总发生在冯士出差在外,或者长期坐公交,以及在看到别人发生口角或情绪过于激动时产生的状况。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冯士才会屈服于身体,他会跪在床上,用手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象着自己的手是一把枪,他可以直接洞穿自己的大脑,最好一滴血都不要流出来,就这样从内部烧毁自己无端的思维,如果好运的话,将自己尚且完整的肢体移交给需要的人。这应该是每个普通人都会具有的病症吧,没错,冯士普通到能够体会到每一种小的病症,他的身体似乎可以充当医学教科书。他会不定时生一些小病,“忽冷忽热”,不仅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身体状况,也可以用来形容他的精神状况。他把自己的房门关关合合,但是阳台和自己的房间连在一起,他的房门被开开合合,他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深知自己足够普通,如果是时候体会到焦躁的情绪了,他能按时坐在椅子上,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并且没有怨言,他学会了愤怒,也学会了不抱怨,如果放到精神领域,他也是教科书级别的存在。这么看来,自己在某些奇怪的方面还挺完美的,一个完美的受害人,一个绝对的被话语者,一个绝对的普通人。
如今,他被告知要干活了,那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拿起镐子的手势很熟练,因为他擅长模仿别人。冯士站在楼梯上,看见盘旋的楼梯延伸向下,似乎没有尽头。
“小心别掉下去了。”另一个身着白袍的人提醒他。
“这是你们的工作服吗?我也可以有吗?”冯士问道。
“你还没有资格。”
冯士没有说话。不引起争端,是冯士的另一项技能,他就像一台计算机,能够自己反应人们所指责过的场景,互联网是他的老师,为了做一个优秀而合格的不惹事的普通人,他学了很多。
“去修你的房门口,如果修得好的话,你才能继续向下。”来人说完,便向下走去,似乎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在偌大的楼梯上上下下,他们步履稳健,井然有序,冯士只能偶尔听到镐子敲击冰面的声音,甚至听不到过多的聊天声。
艺术家都是沉默的吗?冯士学着接受这条新知识,作为一名业余画家,他很喜欢发牢骚和说话,当然,不会表现在一般人面前罢了。人有不爱说话的和爱说话的,但是他们的内心都有一样大的空间,冯士看着下方交错而行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提着灯,但从未主动照亮身边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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