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屠苏称病。
不知是他的演技太过逼真,还是得益于昨夜吹了场大风,总之成功骗过了影叔。
他平日住的这个小院,连佛子都很少会过来。所以只要瞒过了影叔,那就会是安全的。再说他也没什么朋友,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临时造访。
这办法其实他很早之前就用过了,并且屡试不爽。早前他不想努力用功读书的时候每每都是用这方法搪塞过去。反正他早年间面黄肌瘦,明显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体弱多病再正常不过,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如今他身体康健,甚至可以说强壮,这方法却不大好使了,不过偶尔用一次倒也无妨。
今日一定是他的幸运日。屠苏刚来到昨日的河边,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又在洗衣裳?”屠苏走近那个熟悉身影,他生的高大,即便是他弯着腰,还是遮挡住了少女面前大半的阳光。
“没办法,家里人多,换下来的脏衣裳自然也多。”少女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他来,也没感到惊讶,只是重又低了头,专注起自己手里的活计,随口接话道。
屠苏欣喜于这样自然的相处,使他内心里感到一阵平和与宁静,这是他待在那座仿若樊笼般的寺庙里无法得到的。
很奇怪,他与她统共不过才见过两次面,却好似已经相识了许多年。
两个人如同多年老友般,蹲坐在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她家中一共七口人。除却父母外还有兄弟姊妹五人。她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好大的一家子。
三个女郎的名字分别是:秀瑛、秀瑜、秀琳。她叫秀瑜,乳名二丫。
秀瑜。
吴秀瑜。
“阿翁是县里的教书先生,除了休沐日外平时很少归家。姆妈白天要做工,还要顾着地里的庄稼。大姐秀瑛负责看着几个弟弟妹妹,我则帮忙收拾洒扫。”
秀瑜拒绝了屠苏提出帮忙的好意,她将洗好的衣裳拧干后放进脚边的木盆里。
“妾还不知郎君名讳,又该如何称呼?”
“钱三。”
屠苏下意识地报出了本名。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用佛子给他取的那个名字,特别是在面对眼前这个他已然有了几分好感的少女时。
“给,尝尝。”少女不知何时手里变出两颗洋柿子来,她就着冰凉清澈的河水洗净后,递给屠苏其中的一个。
屠苏接过后咬下一口,汁水四溢,霎时淌了满手。他刚想要伸手进袖袋掏汗巾,忽然想起秀瑜给他的手巾都还没洗,就这昨日里还对着人家信誓旦旦的说要洗干净后归还呢,饶是如屠苏这般厚脸皮的人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对不起,我忘记洗了。”屠苏略感羞愧地掏出那方帕子将它拿给秀瑜看,好象比昨日更皱了,屠苏尴尬羞窘的耳尖都染上了一抹绯色。
“喏。”秀瑜拿出一方干净巾帕,换掉了屠苏手里面那条旧的。
“这样就可以了。”
少女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那个静谧的午后。
最后屠苏还是没有用。他就着河水洗干净手后就等着自然的晾干,而那条手绢则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折好,十分珍视地藏进了袖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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