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别说沈令宜,连一旁的云英都听懂了。只是这小丫头口无遮拦:“公子怎么如此清楚啊,难不成您赶过车?”
一句话让沈令宜绷不住捧腹大笑,等她笑够了见薛谨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啊?”
薛谨忙将目光转了个方向:“头一回见你笑,一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您莫怪。”其实他实在是多虑了,沈令宜没那么小心眼:“这些人,就是将来会被充入各部院接任那些老吏的备选者。”
他们!沈令宜颇为惊奇。在她看来书生基本是可以和废物挂钓的,除了天天拽文掉书袋啥都不行。让他们去干那些需要经验且出力不讨好的杂务,他们愿意吗?能干好吗?
似乎知晓沈令宜所想,薛谨说这些人大半或有至亲族人在各郡县官府中为吏员,或世代为吏亦不乏本人就是吏员的,不是耳濡目染就是经验丰富之士。只因为升官加爵之路皆被世族把持,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无用。人都想往高处走,搏一搏总比原地踏步等死强。
等会儿,怎么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沈令宜忽然恍然大悟,才明白过来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个冤大头,叫人给利用了都还蒙在鼓里。而面前这个家伙肯定是知情的,至少他也是整个过程中的一环。那么当日选较大典上那一幕,也并非只是这人的一时急气之举,而是早就准备好的。想到竟叫人拿自己的清白当筹码,沈令宜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气归气,沈令宜也只能憋着,可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然肯定得疯:“可让这帮人去底层叫人踩这么干可不地道啊。”这已经是沈令宜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按她以前的性子今儿个不见点血可过不去。
“天给人生了两条腿不就是拿来走路用的吗。”薛谨话里有话,沈令宜很奇怪他干嘛突兀的来这么一句:“你可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将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传给朝露公主?”
以为是在问自己,却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混着酒气飘过来:“有兵马有什么用!除非天下大乱,不然一兵一卒都动不了,动了就会让人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什么虎符,那是催命符。想出这么个法子的人,肚子里没少憋坏水啊。”
伴着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一个踉踉跄跄的人摇晃着走了过来。那人邋遢无比,一方头巾歪歪扭扭的,身上衣服旧的已经快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脚上蹬了一双破草鞋。头发胡子乱糟糟的,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很醒目,手里面的酒葫芦“哗啦啦”在响。那醉的有些东倒西歪的家伙也觉察到了有人在瞪他,一回头见是两个俊俏公子哥,就调侃道:“咋的二位小哥,也是为了朝露公主来的吧。说吧,背后指使你们的许了多少好处,是不是让尔等用九族来换一个身败名裂啊。”
话都到这份上了,傻子也听出来这其中的猫腻了。合着赐兵符就是个死局,收不收都落不了好。眼见沈令宜脸黑了好多,薛谨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不来找破局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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