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门客（2）

一根称杆搭在刀头，那精铁大刀居然无法再进半分，足见来人的武功之强。那壮汉相朴收刀撒力，说道！“朱十六，你干嘛！”

　　定睛看去，那朱十六腰上挂了个酒葫芦，身上披了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袍子，手中拎了杆旧称：“相朴大哥，你以这劈山三式闻名江湖，却被这位小兄弟尽数避开。今日二位打了个平手，各退一步就此作罢吧。相朴兄若是再行纠缠，传出去好说可可不好听呀。”

　　正所谓树要皮人要脸，朱十六一句话就拿捏到了相朴：“今儿就先放你一马。”嘴上说的挺硬气，脚底跟抹了油似的看来平常没少挨收拾。见他跑了朱十六说道：“他这人武痴一个，就爱和人比武一打起来就收不住，小兄弟别在意呀。”

　　我敢在意吗！沈令宜心道什么武痴，根本就是个武疯子：“小弟谢过兄台。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屠户，杀猪的。”朱十六说道：“我们都是吕家的门客。”

　　杀猪的！沈令宜本来以为这个叫相朴的应该是个护院家了，压根就没有往旁的上面想。再看这朱十六，不会是他负责杀猪你负责卖的吧。但刚才已经见识过了二人的本领，吕家招这样的人看门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吧。

　　自由以来豪门大族都有养门客的习惯。所谓门客，说白了就是以个人或宗族的名义供养一些奇人异士为己所用。这些人的来源十分复杂，有屡试不第的文人，行走江湖的武者，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世家大族收了这些人多半是用来看家护院或在自家私设的学堂里给后辈讲学，当然有时候也会叫他们用来替东主处理些不方便自己来做的事情以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二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武夫，多半是有人命在身上的。大昭对民间习武者管束极严，将这类人统称为疲民。他们不种地做工也不服役交税，四处流窜经常寻衅滋事欺负良善。在各地官府的严厉压制下许多人都以给大户看家护院的名义潜藏于市井中，借以躲避官家与仇人的追捕。

　　后苑旁的一片空地引起了沈令宜的关注。那块地约有二十来亩大小，左右两侧是六间大石砌成的屋子，占地不小但却是有门无窗且门上挂了大锁。中间一大片空场上摆了些石墩之类的练习劲力的重物，一群人正围成一个大圈不时发出呼喝之声。圈子里两个赤膊壮汉成扭打在一起，看样子是在角抵斗力。

　　见有生人，众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一人叫道：“朱十六，你这是把谁家的小白脸儿给骗来了。”引起一阵哄笑。朱十六那瘦到几乎是皮包骨头的马脸上那一双三角眼冷光乍现，咧嘴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皮四你甭笑，动真格的你未必打得过这位小兄弟。”

　　皮六等哄堂大笑，任谁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比不过一个细皮嫩肉长得跟个姑娘似的小子，他们可都是经常同人打架斗殴经验丰富手段狠辣之徒。但朱十六下句话就让他们都笑不出来了：“你们谁能在相二爷的大刀底下过得了三招站出来！没有吧，因为你们都不行。这位小兄弟，刚刚与二爷斗了个平手，哪个不服的可以下场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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