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万万没想到韦贤妃竟如此无赖,直接搬出皇帝陛下来对付她。思忖片刻就计上心头来:“圣上是圣上,皇女是皇女,不可一概而论。今天这廷杖,本宫非打不可!来人,拿下即刻行刑。”
“谁敢!”见皇后执意要自己女儿的命,韦贤妃也不装了,挥手叫人护住女儿。后妃两波人就这样在大殿上对峙。她们这一闹,可苦了其余人,留也不是走也不对,只能一个个低着头瑟瑟发抖祈祷不要让飞来横祸砸到自己头上。
“二位娘娘,一件小事何必如此的大动干戈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殿中那些胡女舞娘的队伍中飞出,回荡在整座文华殿中。只见一个身形玲珑有致肤白如雪,眉心一点红眼中还隐隐泛着海蓝的蒙面姑娘走出队伍,站在大殿正中朗声道。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她,但只看眉眼身材也知道肯定是个美人,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准备聆听她的高见。
皇后皱眉道:“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舞姬大言不惭了,来人,拖下去。”
胡服少女一伸手就卸了奉皇后命来抓她的内侍的手腕,轻笑道:“皇后娘娘,您可还记得十九皇女呀?”
皇十九女离宫八年有余,只在及笄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儿了。半个多月前就传闻她在回宫路上突然失踪,至今不知去向。这个女子怎么会忽然当众提起她来,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韦贤妃尖声道!“我苦命的宜儿啊!你好好的看看,人家仗着自己是中宫正位,就翻云覆雨要打杀你皇姐啊。有没有天理了,都是皇女凭什么我生的就要任人宰割呀。”她这一哭闹,不少人都瞬间倒向了她,皆觉得皇后娘娘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皇后冷冷道:“本宫是正宫皇后,管理后宫教肓皇家子女本来就是本宫的职责所在,哪里轮到你一个卑贱舞姬多嘴饶舌。来啊,将此女押下去杖毙。”
众内侍上前抓人。可那姑娘亳不反抗,跪下来双手交叠置于腰间,朝御座方向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见过母妃与各位娘娘。”
儿臣?在场的人都懵了,难道她也是个皇女。韦贤妃见状怒斥:“宫里头就没有你这么个人!按律,冒充皇族应凌迟,诛九族。来人啊,把她推出神门斩了。”
“韦氏,难道你连朕也要诛吗!”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文华殿中,他强大的威压镇的全场噤若寒蝉。皇帝走到那少女跟前,伸手握着她的小手说道:“孩子,别怕,大声告诉他们你是谁。”
少女大声道:“启禀父皇,儿臣乃皇十九女沈令宜。”
她就是沈令宜,那位离宫八年的皇女!皇后、韦贤妃等猛然想起来,皇十九女出生的时候,后腰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少女的后腰,果然在那里有个火红的印记,位置与玉碟上面记录的分毫不差:“皇后、贤妃,亏你们还是宫里的老人,竟连朕的女儿都不认得,还想要杖杀皇女!你二人罚俸一年,禁足三月。十九的事你们都不用管了,以后搬到太掖宫跟朕一起住。”
然后转向女儿,神色温柔了许多:“十九受委屈了。今日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允准。”
沈令宜退了一步,重新行了个大礼:“儿臣别无所求,谢父皇抬爱。儿臣只想在父皇、母后、母妃及诸位娘娘、诸位宗室、诸位大臣面前,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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