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将竹舍的座椅板凳踢倒,余原将此地伪装成一副受袭的样子。
待到时机成熟,他护着伤处走出门外。
正巧有两位巡逻弟子路过,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一把推开那两位弟子,青年正色道:“有刺客伪装成同门潜入白虹峰,你们快叫那几位长老过来处理一下,我去趟聚灵峰。”
话音刚落,他便踏上雷霄,朝聚灵峰飞去。
用完午膳的唐惜天正听着弟子弹的小曲,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他一脸茫然地抬头察看。
只见自己的大弟子正搀扶着余原大步流星地走来,身后一些弟子正嘁嘁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说是搀扶,但青年却始终快那么半步,脸上从未有过疲倦痛苦之色。
待二人走近,唐惜天才看清对方身上的血迹。
眼中带着凶狠,余原故意提高了音调:“有刺客伪装成弟子潜入白虹峰内!”
身居高位之人被刺杀不是什么稀罕事,像对方这种【年少有为】的,更是容易遭人嫉妒。
心里见怪不怪,唐惜天表面露出几分惊讶担忧的神色:“人在何处?”
“他技艺不精,被我生擒;本想追问其雇主何人,却不料他不知好歹,服毒自杀。已传唤白虹峰的几位长老去处理尸首,清查奸细。”
微微点头,唐惜天看向对方小臂的伤口:“这伤……”
“在交手中不慎受了些伤而已,未沾毒药不成大碍。”青年回答。
“此事我已知,你乃我派一峰之主,我等不能坐视不管,必将倾全门之力讨回公道。”说着唐惜天朝二人挥挥手,“赶紧去医司一趟吧,事情水落石出后我会去找你的。”
作揖道谢,余原又跟着那大弟子去了医司。
处理完伤口过后,他换了身衣服去了统一峰。
统一峰,这个名字很像饮料品牌的灵峰,其职位在白虹观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主要职责为——向各部门拨款,采购材料书籍,安排重要人员外出行程,检修宗门内各项设施……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后勤加杂事。
但若没有统一峰的存在,各个灵峰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务与矛盾,足以证明其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次出席清虚观观主重孙满月宴的安排也是由统一峰负责。
负责人员安排的侧堂内,副堂主正抓耳挠腮:“啊啊啊,怎么就没人乐意吃那个席呢?统一峰能出动的都出动了!人清虚观观主发的请帖,派一个堂主去实在是……”
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堂内的情况,余原犹犹豫豫地敲响了敞开的门板。
连头也没抬,副堂主话中带着几分哀怨:“进。”
“那个,我……”
青年刚想开口询问那个满月宴缺不缺人,那副堂主猛地抬起头。
听着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副堂主猛地抬头看向对方。
仔细打量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对方,莫非……
“你,您就是那个白虹峰新上任的峰主?”副堂主问道。
对方态度突然转变,余原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地应着:“呃,是;我是白虹峰的新峰主……”
话音刚落,对方猛地上前几步,将他吓了一跳,赶忙后退。
不等其后退多远,副堂主猛地握住青年的手:“太好了!您最近闲不闲啊?要不要去清虚观逛逛,我记得您有个师妹……”
对方离自己实在太近,余原不甚适应,赶忙答应下来:“好好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
宴席之日已近,令其烦恼的几天的缺口终于被堵上,副堂主顿时感到一阵轻松,高兴地原地转了几圈。
有些呆愣地看着对方,青年环顾四周见无人在意自己便想偷偷溜走。
可还没等他动身,那副堂主又扑上来握住他的手:“后日巳时二刻启程,您可千万别迟到了,这事就拜托您了!”
多少被对方这副有些疯癫的模样吓到,余原连连应着离开了侧堂。
后日便要启程,他赶忙回白虹峰嘱咐了下各部门的工作。
那刺客的死尸已被拉去殓房,众弟子纷纷提防起身边人的不合理之处,长老也开始调查那人来自何处。
后日,余原早早启程去了清虚观。
回想起上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宴席,自己还是白孤露座下的一枚小弟子,如今却成了峰主。
一位清虚观的长老从人群中认出青年,但却不见白孤露的身影。
那长老凑上前,开玩笑道:“我记得你,是洗尘仙尊的弟子,是来找诗媛玩吗?这孩子入了白虹观的门还天天往这跑……”
“不,我来参加宴席的。”余原一本正经地回答。
当然知道对方是来参加宴席的,那长老只是没想到对方一个年轻人竟然比自己还无趣。
既然对方不愿与自己嬉闹,他便正色道:“那你师尊呢?怎么没见你师尊?”
闻言,青年发出两声苦涩的轻笑,试图搪塞道:“师尊他,抽不开身……”
“就你一个人来吗?我记得名单上写的是白虹峰峰主啊?”
“我,就是,白虹峰峰主……”余原用极轻的声音回道。
纵使回答的声音很轻,但那长老还是听清了对方所言,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真,真是,后生可畏啊……”他结结巴巴地恭维,“那你师尊呢?”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来了,青年吐出一口浊气,犹犹豫豫地回答:“我师尊他……”
话到一半,不知何人拍了拍他的肩。
转过身,柳诗媛正站在自己身后:“哟,余峰主来了?走,咱去我房间聚一聚吧。您贵人多忘事可别把哥几个忘了。”
这么贱戳戳地说了一番,她抓上对方的小臂将其拉走。
那个位置好像是……
自柳诗媛伸出手的那一刻,余原心中顿感不妙。
不出所料的,对方精准无误地抓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青年道:“嘶!疼疼疼疼疼疼……”
闻言,柳诗媛松开手仔细端详着对方的小臂。
这么干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她伸手掀开余原的袖袍,刚换不久的纱布露出。
上下打量着那纱布,柳诗媛问:“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