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人
走上前,余原伸手去扯死尸的脸皮,想要从上面扯下一块皮画来。
用力扯了又扯,他始终没有扯下什么东西。
莫非……青年伸手沿着其鬓边鄂下摸了个遍,愣是没找到皮画的缝隙。
“难不成他真长这样?”他心中不解,低声嘟囔道。
在死尸身上摸索着,江棠想找到什么能证明其身份之物,却只找到了些不明药丸。
“大概是整过容吧。”她边摸索边解释道。
整容?余原看向一旁的修士,眼中透出不解:“修仙也有整容的?”
“有类似的法术而已,而且比整容NB多了。”江棠说着,又从死尸身上的暗袋摸出一串叮咣作响的飞镖。
在脑中搜索了一番,青年没找到有关的法术,便摇摇脑袋不再去想。
反正自己又不是专攻学识或术法的,对此了解一二便是。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入耳中,余原不安地看了看一旁的尸体,思考着要不要先将其藏起。
看穿了地方的心思,修士毫不在乎道:“人不是你杀的你怕啥?更何况,咱还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呢?”
不太明白对方最后半句的意思,青年看着门口等待着来人。
“喂!周彬让我来这儿……”真正的王虎说着,踏进了竹舍的门。
见到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死尸,他不禁一愣,心想:他们讨厌我讨厌到这种地步吗?要不要逃跑啊?会不会被杀掉……
走在最前的王虎突然站立不动,跟在身后的周彬不禁心生好奇,踮起脚想要察看情况。
快步上前,江棠用身体遮住对方的视野:“把王虎叫来就行了,你来做什么?”
虽说那人的死状不似肝胆俱裂口吐凌霄血那般惨烈,但其口吐白沫双眼翻白身体扭曲的样子也没好到那去。
越是这样,周彬便越好奇,轻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修士,他见到那早已魂归九霄的【王虎】。
见此,他也不禁一怔。
虽许久未见到真真正正的死尸,但仅仅凭这副模样还吓不住周彬,令他惊讶的是那人长得和王虎一模一样。
仍然处于懵逼状态,王虎转头看了看一旁铜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最后掐了下一旁的余原。
“嗷!”后腰突然传来疼痛,青年赶忙躲闪。
会痛,不是在做梦。王虎想着,渐渐后退,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见此,江棠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什么,赶忙试图解释:“呃,这个是……不知道谁派过来的刺客……”
这解释略显苍白,并不能完全说服王虎。
揉着被掐疼的位置,青年四处打量寻找罪魁祸首,一眼就看到了准备开溜的王虎。
他可没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和江棠,当即就堵在门口。
完了,要在……王虎心下一凉,已经做好了随时放手一搏的准备。
看着渐渐靠近的二人,他心中警铃大作:卧靠,我还没活够啊,这才续了几年命我就要GG了,话说那身体本来是我的啊……
搭上对方的肩,修士来了句不算安抚的安抚:“你放心,我俩要真想杀了你,你怎么逃也逃不过。”
这是在安抚我吗?后面是不是还要接一句——所以放弃挣扎吧。王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选择暂时相信对方。
倒也不是相信,只是真的如江棠所说,他俩真要想杀自己,自己是一点都逃不掉。
在对方真正袒露目的之前,自己没必要去撕破脸。
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王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他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那知道他要假扮成你啊?可惜一个照面余原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江棠说着,又在死尸的胸口前摸到一个暗袋,里面装着一个小型的雕花飞镖。
飞镖的花纹已经被严重磨损,江棠根据磨纹与残留的雕花试图判断这花纹出自何处。
许久,她得出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天罡门?这花纹磨损太严重,我也不敢肯定。”
天罡门,他们又来白虹峰做甚呢?青年思考着,目光不知不觉移到地上的死尸身上。
“这怎么办?用告诉其他人吗?”他看着那死尸问。
目光转转,修士心中有了主意,猛地抽出剑划伤了对方的小臂。
“呃!”压根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余原冷不丁地被划了一道,伤口的布料沾上不少血迹。
谁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下都不会高兴,更何况自己小臂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面露怒色,青年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回答,江棠只是从储物袋中掏出块大小合适的白布,盖在了那死尸脸上。
“用,当然用告诉其他人,不仅要告,你还要让整个宗门上下知道知道此事。”她慢慢悠悠道。
不太明白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若是唐惜天真从这人身上查出来点什么不该查的,那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要是只有咱几个知道,唐惜天不想查的话很容易压,但若是很多人知道,谁闭嘴就不是他说了算了。”修士解释着突然指向地上的死尸,“到时候,此人的出处就很明了了。”
此人若是出自外面的小股势力或游荡散修,那白虹观必将剿灭其势力;若是出自什么大门大派,白虹观也会为其讨回个公道;但若是唐惜天等人默不作声,那此人的出身必将十分复杂。
“对了,不仅要让白虹观内的人知道,观外的人也要知道知道;过几天清虚观观主的重孙满月,白虹观最近动荡不安,估计没人愿意去,你看看能不能顶一个名额,在众门派面前好好亮亮你的伤。”
江棠说着,突然抽出短刀在余原的鬓边划了两道:“这样更明显些,放心,我划得很浅,不会留疤。”
说罢,她转身从一旁的窗口跳出:“咱们仨儿走小路吧,注意别让人看见了;余原你琢磨下时间,差不多了你就去找弟子搬尸体。记得表现得沉稳一点。”毕竟人都死了。
微微点头,青年目送着几人离开。
上下打量着自己,他觉得伤口有些少,便又在那手上的小臂上划了一道浅伤,并用鲜血染了染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