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厚,余原停下脚步回头道:“这儿,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冯乌心虚更甚,额头上甚至渗出一层汗珠。

装出一副随和模样,青年诱骗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事你就说,咱俩一块解决。”

他说着,缓缓靠近对方。

未等其靠近,冯乌便像逃命般跑走了。

“诶!”余原高喊一声,下意识地想要追去,却不料身后传来阵阵寒意。

意识到不对,他赶忙回头,只见数只飞镖朝自己袭来。

好在数量未到难以应对的地步,他抽出雷霄将其击落。

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青年摆好架势准备迎战:“谁?出来!”

话音刚落,阵阵破风声袭来,回应他的并非修士或魔族,而是如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

赶忙躲闪,余原滚入一树后。

可惜躲闪不及,一根箭矢刺入其肩膀。

剧烈的疼痛自伤口传来,一声忍痛的呻吟从青年牙缝露出,身上霎时渗出一层冷汗。

箭上,有毒!疼痛太过剧烈,他察觉出不对来。

好在意识还算清晰,余原将箭矢折断后迅速逃跑。

跑!快跑!我不能死在这!他脑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提着雷霄在密林中狂奔,也不知自己奔向何处。

对方人数修为,都尚不明确,再加上箭伤,青年只剩下逃亡这一条路可以走。

过度的疼痛使他有些恍惚,身体的求生本能促使他逃亡。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余原的大脑已失去基本的判断力。

体力透支得太过严重,他用仅剩的力气迈出最后一步后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青年发现自己身处某处营帐中,身上的伤口已包扎完好。

脑袋有些昏沉,他揉着额角坐起身,想要下床。

这时,镖师竟从帐外走进:“少主您伤势未愈,还请卧床休养。”

没有理会,余原茫然无措地打量着周围。

良久,他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受官府所托,将兵器押解到边疆,归途中见您倒在路边,身受重伤不省人事,遂带回营地,好生调养。至于其他之事,属下不知。”

揉着额角,青年努力回忆着此前所发生之事。

自己貌似是和某人一起执行任务,然后那人就……

太阳穴传来胀痛,事情的全貌也在脑中徐徐展开。

奋力捶了下大腿,余原在心中愤恨不已,心想:这个冯乌……

无论仙界还是魔界,他在下属或后辈的口碑一直不错,对待旁人也是拿捏有度。

冯乌的叛变虽然是意料之外,但青年并没有感到多意外,甚至感觉有几分情理之中的味道。

大概是莫久古给他许了什么条件吧;或者是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便想用我和暗云峰那些……他思考着,忽然动作一顿。

暗云峰,对!暗云峰!若真是他有意陷害我,那肯定不会饶过暗云峰的其他人。余原想着,赶忙披上外袍,拿起雷霄快步朝帐外走去。

“我睡了几天了?!”他问。

“昨日下午发现您的,时间不多;您有什么事……”

镖师本来还想劝其卧床休养,不料对方压根没有理会,出了营帐一脚踏上仙剑便飞走了。

将剑速提到最快,青年一刻不停地往白虹观赶去。

入了白虹观,他见自己的住处无人来查,便朝宅院飞去。

院中只有周彬在不安地来回踱步,看见余原归来他大喜过往:“你终于来了!快,快去那个阵法那里,出事了!”

闻言,刚刚落地的青年再次踏上仙剑,朝统一峰飞去。

来到岩洞处;暗云峰,统一峰,混杂着其他峰的弟子将那块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俯视地面,余原依稀可以看到不少暗云峰弟子跪在岩洞前,白孤露与江棠站在一旁。

“……这魔修荼毒我峰弟子,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术竟令其执迷不悟;如今怕不是嗅到了风声,逃之夭夭了罢。”莫久古站在岩洞旁,脸上带了几分得意道。

话音刚落,青年御剑稳稳落在众人中间:“你说谁畏罪潜逃了?”

见状,莫久古脸上笑容更甚,指着岩洞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更好;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上下打量着洞口,余原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不就一个狗洞吗?解释什么?”

发出两声嘲讽的轻笑,莫久古正要开口,一暗云峰弟子从洞口转出。

“洞内确实有个阵法,但没法用,我们也不知道通向哪的。”那弟子道。

抬头看向对方,莫久古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看我做甚,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洞;而且我天天呆在聚灵峰,都有段日子没来这了。”青年道。

又发出两声轻笑,莫久古指向身后的冯乌道:“物证你不认,那人证呢?”

说完,浑身绑着纱布的冯乌走出。

眼中收起凶狠与愤恨,余原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有点眼熟啊,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别过头,冯乌尽量维持着镇定,厉声控诉道:“是他!就是他!在边界和几个魔族联手,试图谋害我,幸亏我……”

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青年心想: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啊……

“我杀你做甚,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他试图辩解道。

“你杀我做甚?要不是上次没藏好,让你看见我在暗处观察你进了此洞……”

“什么跟什么啊?我都不知道此处有这么个洞,而且你既然知道了我心中有鬼,又为何同我一起去边界呢?还有……”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够了,你们这样同吵架般理论有何意义?莫峰主,既然你说抓到了其同党,不如让那些同党来指认。”

循声看去,那怒喝的人竟是唐惜天。

打量了番一旁跪着的那些弟子,余原道:“我没意见。”

众人看向莫久古与冯乌,二人也是点点头。

那些弟子眼前的布条纷纷被解开,几人互相倚靠,瑟缩地打量着周围。

走上前,唐惜天道:“你们几人休要执迷不悟,现在指认其头目,还有一线生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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