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旧部
颇为忐忑地来到阵法中央,余原低声念出秘笺上的咒语。
周围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来到了魔界。
和上次的荒漠与帐篷不同,自己的旧族好像逃到了山中。
周围是山寨模样的建筑,不少孩童在不远处的空地玩耍。
见到阵法发生异变,旁边的魔族纷纷朝此投来目光,在看清是青年后大喜过望。
口中唤着【少主】,周围的魔族纷纷围了上来,与其寒暄。
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余原一边搪塞着,一边躲避着人群。
“咳咳……”几声略带苍老的咳嗽传来,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让出一条路。
闻声看去,岩根长老站在不远处,眼中含笑地看着自己:“恭贺少主归来。”
话音刚落,身边的魔族纷纷跪下,接着便是齐刷刷地一句:“恭贺少主归来。”
被行此大礼,青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挠着头颇为尴尬地低声道:“平,平身?”
听此,周围的魔族纷纷站起身。
做了个【请】的手势,岩根道:“少主这边请。”
跟随着对方来到一间装潢朴素但还算整洁的房间,余原好奇地四处打量。
不同于魔界那些充斥着血腥阴暗的装潢,这间房颇像那些不知名小客栈的客房。
“这是您的卧房兼书房,我族初复还请节衣缩食。”岩根低着头一脸谦卑道。
闻言,青年赶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在这住,你们不必替我准备房间……”
岩根抬起头,脸上有些淡然的落寞:“此处是有些艰难,但身为少主,您应与子民共患难。”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是……”余原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
阵阵金属碰撞声自门外传来,身着盔甲的将领推门而入:“岩根,少主在仙界仍有人牵挂,若是让其认为少主失踪,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吗?是我欠考虑了。”岩根道,“您还请便吧。”
“我会时常来这边看看的……”青年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赶在他离开前,将领拦住对方道:“您只知岩根长老的真名吧?不如今日由在下带您去将族人认个清楚。”
自己目前也没事,余原挠挠头答应了下来:“呃,好,好……”
“先从在下介绍起吧,在下全名为金银,部下多称我为金银将军;至于您,唤我金银便是。在下虽被称为将军,但平日中负责巡逻的却是……”说着,金银带领青年在山寨中乱窜,将全族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职位都介绍了个遍。
前几个还能记下,但随着介绍的人数越来越多,余原早已记不清谁是谁。
也不管自己记没记住,他频频点着头。
经过半晌的时间,青年这才告别的认人的阶段。
半晌下来,只记住一个金银和岩根,可谓毫无收获。
毫无收获便毫无收获吧,但饭不可不吃。
午饭时间已近,余原的肚子早就开始抱怨,他搓搓手来到饭锅旁。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来到了印度而不是魔界。
微微俯身朝锅内看去,乌黑泛红的糊状物咕嘟咕嘟冒着泡。
这是人能吃的?是魔也不能吃吧!青年在内心吐槽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后衣领似乎被人扯了扯,他回头看去,是金银将军。
“您的午膳是伙房特制的,稍等就给您端到房间,您先回房稍作等候吧。”金银说着,朝房间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呃,行……”不知所措地应着,余原回到了房间。
不多时,一盘暗黑咖喱配米饭被端了上来。
那形象与状态,着实像一盘咖喱;只不过整个咖喱的部分呈黑紫色,米饭部分呈血红色,警告着非魔族的食客。
见到其的第一面多少有些迟疑,但想起上次的魔界糊糊配饼,他最终还是拿起了勺子。
出乎意料的味道,咖喱充满土豆与肉的浓香,米饭煮得恰到好处,硬度刚刚好,弹牙有嚼劲。
吃了一勺又一勺,等到最后一勺米饭入口,青年才想起来自己留在仙界的师尊师姐还没吃饭。
再不回去就要引起怀疑了,他急急忙忙从山寨伙房拿了些柴火。
留下一句:“我有空再来。”,余原便从阵法处离开了。
连续传送两次,他这才慌慌忙忙地回到白虹观;出了岩洞的当即就御剑而起。
回到宅院,青年一刻不停地来到厨房,准备生火做饭。
然而,在看到箩筐中的柴火的那一刻,他是懵逼的。
与人界的树木不同,自己从伙房中拿的柴火呈一种难看的幽墨绿,树皮处还有类似人脸的疤痕。
这真的能用吗?余原看着手上的柴火,不禁心生疑惑。
但之前所剩的木材已不足以再去烧一顿饭,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码好柴火,青年的左手掌心窜起一簇灵火,用其点燃火引。
柴火被点燃,照常的噼啪声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幽幽哭号。
站起身,余原环顾周围也没看见哭号之人。
意识到这是从柴火中传出的,他在扑灭火焰还是试图掩盖中摇摆不定。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行。
青年犹豫片刻,站起身关了门窗,试图掩盖灶台中不断传出的哭号呜咽。
这多少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味,锅中的菜刚盛出,白孤露就被哭号吸引到了厨房。
门窗紧闭,余原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丝毫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个人。
被哭声吵得头疼,仙人揉揉额角问:“这哭号是从何处……”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自觉地顿了下,青年强装镇定道:“哪,哪有哭号啊,您听错了吧……”
这话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白孤露打量着周围,试图找出发出哭号之地。
无意间瞥到角落的背篓,他见其中竟装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木料,便问:“这是,何物?”
嗅到了几分危机的意味,余原赶忙放下盘子去拦。
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阻拦,但其回头看自己时他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干巴巴地吐出句:“小心木刺。”
被握住手腕的白孤露老脸一红,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