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转站
几日后的清晨,余原以补充柴薪的理由上了山。
拎着斧头背着箩筐,他在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岩洞。
岩洞的洞口狭窄,青年只能弯着腰堪堪通过;好在其内里宽敞。
弯着腰走了几米,他眼前豁然开朗,簇簇火光在眼前跳动。
原来有人住了吗?余原想着,弯腰打算折返回去
这时破风声隐隐从耳边传来,他心中暗叫不好,掂起斧头准备反击。
不料下一秒,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脖颈,青年识趣地停了动作。
对面也停了动作,周围沉默几瞬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你啊……”
说罢,那匕首便从余原脖颈处移开了。
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回头看去,来人竟是柳翰文。
这货怎么……青年不自觉地面露疑惑。
多少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柳翰文解释道:“我总要有点私人空间,好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你还真是坦率……”余原低声感叹道。
“你不也是吗?来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柳翰文说着,将手伸向对方的胸口。
也不知对方是要做什么,但青年急忙躲闪,喊道:“你想干嘛?!”
没有回答,柳翰文往胸前的衣领一摸,竟将那张魔族秘笺拿了出来。
这人,以前干扒手的吧?余原在内心揣测。
眼看对方要将秘笺拆开,他赶忙去夺:“还给我!”
后撤一步,柳翰文躲开伸来的手:“哎呀,看看而已,你有魔族血统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回去建设旧族也是迟早的事,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咱俩应该合作……”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一边躲着一边将秘笺上的内容记了个大概。
又回忆了遍上面的内容,柳翰文确认自己没记错后将秘笺还给了对方。
没好气地接过,余原带着几分怒气道:“我走了。”
赶忙拦住青年,柳翰文拽着对方的胳膊道:“诶,别走啊;把这当自己家就行。”
用力甩开对方的手,余原斜愣了其一眼,打算离开此地另寻他处。
然而,他刚弯下腰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江棠。
爬出低窄的通道,修士刚想询问对方为何离开,结果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一旁的柳翰文。
“你真是什么地儿都能找到啊!”她皱着眉没好气地感叹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偶然逛到此处……”
二人皆用带着怒气与威胁的眼神看着自己,柳翰文多多少少察觉到危险,话到一半没了声。
叹了口气,江棠道:“罢了,反正你也不是好人;如果你真的将这事抖了出去,就别怪我揭你老底了。”
柳翰文脸上仍挂着那令人不适的笑:“那是那是……”
什么不是好人?什么老底?余原听着二人的【加密通话】,一脸懵逼。
没去理会青年的疑惑,修士来到岩洞内较为宽敞的地方,在其地上画了个阵法。
余原看看那阵法,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秘笺,确定其不是传送魔界的阵法。
“这是通往任意门的阵法。”江棠直起腰拍拍手上的尘土道,“在白虹观放一个魔修阵法不安全,来任意门吧。”
仔细想想,这种方案确实比自己从白虹观直接去魔界更保险,而且有任意门这一层保护在,莫久古应该不能把自己和师尊怎么样。
青年思考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这个方案。
既然对方答应,修士也不再犹豫,将激活阵法的咒语告诉了对方。
余原站在阵法中央,低声念起对方传授给自己的咒语,一阵白光闪过,自己便出现在一处密室中。
耳旁似乎传来“嗖”的一声,他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岩洞中的江棠出现在身旁。
“哇啊!”青年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
“喂,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瞬移。”修士说着,将对方拉出脚下的阵法。
在二人走出阵法的那一刻,柳翰文出现在阵法中央。
他弹弹衣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哎呀,回家了。”
“得了,现在没你事了,要传送也能去逍遥殿前那个阵法。”江棠说着,将柳翰文推出门外,自己也走了出去。
转过身,她嘱咐道:“把这当自己家就行,需要什么找我要,左手边有间空房,专门留给你刻阵法的,平时我闲着没事就在无为竹舍……”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修士又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的信息后关上了门:“就这样,再见。”
二人走后,余原在整个密室转起来。
密室很大,各类房间设施应有尽有,但书房一类的房间内的柜架多半空着,等待它的主人按喜好与需求填满自己。
而炼药房的柜架则塞了大半,上面放着各类瓶瓶罐罐,多半是些仙魔两界常见的药材。
通过布置周围的布置来看,此密室应该处于地下,却不似青年印象中那般潮湿。
走到走廊尽头时,石门后依稀有风声传来,他走上前打算仔细倾听。
却不料触发了某个机关,走廊尽头的石门向两侧推开,狂风呼啸着涌入走廊。
顶着狂风,余原来到走廊尽头。
扒着粗壮的铁栏杆,他得以看清自己正身处崖边,崖底森森白骨依稀可见。
“这™,到底给我安排了个什么地方。”青年抱怨着,按下刚才的机关,将石门再次关闭。
整理下被风吹乱的衣襟,他点燃被吹灭的火把,转身去了那间空房,去刻画阵法。
按照秘笺所示,余原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处都刻画到位。
咬破指尖,他献上一滴鲜血,激活了阵法。
密室似乎是在摇晃,地上的阵法自被滴血的部位散发出熠熠邪光,邪红的光芒映在青年的脸庞。
等到那邪光蔓延到整个阵法后,周围的抖动突然加重,一阵强光袭来。
赶忙伸手挡住眼睛,余原这才免遭邪光的荼毒。
光芒渐渐散去,他缓缓放下遮挡的胳膊,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肯彻底放下。
环顾周围,脚下的阵法散发着血红的光芒,甚至于墙上挂着的火把也被其所沾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