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蛊

胸腹处传来钻心的痛痒,周彬额头上渗出冷汗,弓着脊背强忍不适。

几人见此纷纷朝这边看来。

见此一幕,柳诗媛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墓中有什么不洁之物?”

没有去答话,江棠俯下身察看情况。

那布满绒毛的千足似乎在体内蠕动,周彬牙缝中泄露出两声呻吟,痛痒只增不减。

见此情景,修士心中有了大致答案。

“以前的旧伤而已,我带他回竹舍治疗。”江棠说着一手按上对方的胸口。

丝丝灵力从胸口涌进,痛痒缓解了不少,周彬渐渐直起腰身。

“走。”修士说完,背着周彬离开了。

站起身,王虎也打算离开:“快走吧,你们干的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叫巡逻弟子看见了可不好。”

几人相互看了眼,也各自离开了。

回到房间,余原点上任意门的安神香,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其吵醒。

睡眼朦胧,青年强拖着尚在睡梦中的身体去开门。

手刚碰到门把手,他未拉开门便问:“谁……”

说着,余原的额头抵上门板,没了声响。

敲门只是走个形式,江棠一脚踹开房门:“别睡了!有事找你帮忙!”

没踹对门,青年依旧抵着门板意识朦胧。

不知从哪掏出个水袋,修士将尚有余烬的香炉浇灭,动作麻利地打开门窗。

带着凉意的微风从窗口飘进,余原勉强恢复了些清明,找了个椅子坐下。

坐在床沿,江棠自顾自道:“听着,莫久古这次在蛊虫上用了同命术,若不杀死母蛊很难除掉子蛊;可现在我们又不能大摇大摆地进暗云峰搜……”

青年扶着额头倚桌而坐,也不管对方在说什么连连应是。

见此,修士闭了嘴,酝酿了会儿道:“白孤露找你。”

话音刚落,余原睁开眼拖着尚且无力的四肢打算出门。

伸手又将其按回椅子,江棠脸上带了些怒色:“他没找你!”

说着,她大手一挥,一条水龙扑上青年脸颊,将其彻底激醒。

旁边一只手递来了条毛巾,青年看都没看就拿过擦脸:“谢谢嗷。”

擦完脸,他才发现自己房间内进了个人。

“你刚才听见我说什么了吗?”江棠问。

“你说……母蛊,子蛊,暗云峰……”余原话到一半没了声,刚才那么长句话他只记住了这些。

眼中透出一种“我就知道”的神情,修士将刚才的话重复了遍并补全:“……所以目前只有一种方法——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对,传说苗疆之域有种十分霸道的蛊虫,任何蛊虫蛊术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故而得名——‘霸王蛊’。”

什么破名字啊……余原在内心吐槽道。

“所以你要去找这个传说中的王八蛊?”他问。

从储物袋中掏出不少灵玉放在对方手边,江棠笑嘻嘻道:“人家那是霸王蛊;还有,不是我,是你们。”

“我们?”

话音刚落,另一个没有被踹的门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屋内。

“余师弟,又见面了。”李一道。

“任意门最近有些事需要我处理,只能派你们去了。”修士说着,快步来到李一身旁。

她拍了拍李一的肩膀道:“这是我能找到最熟悉苗疆环境还不会拖你后腿的人了。”主要还便宜,几本话本就雇了。

苗疆之域吗?余原低头沉思。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遇见那个石像的地方也是苗疆之域。

回想起当时同自己一般高的蚊子和蟑螂,他心中生起一阵怯意。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还是一个怕虫的北方人,青年实在不想再次经历一遍那种炼狱。

表面不动声色,他将灵玉往旁边推了推:“那个,真是不巧;我最近正好有事要忙,还请另寻高明……”

话音未落,江棠一个闪现来到其面前,脸色阴沉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加价。”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白虹观掌门御用冰泉的位置,沐浴时段……”

御用冰泉?沐浴时段?那岂不是能看到师尊果……余原想着,一副仙人出浴图不自觉地浮现在脑中。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正人君子!他在内心咆哮着,脸上不禁涌起潮红。

“我余原可不是那种……”

青年正打算义正言辞地拒绝,但对方那写着“真的吗”的眼神就近在咫尺,看得自己都有几分动摇。

后退一步,江棠道:“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报酬;等你从苗疆之域回来后再给你。”

“什么报酬?”

“等你回来再给你,到那时不就知道了?包你满意。”

余原心中疑惑,在内心猜测是什么报酬:包我满意?剑法美食?话本小说?还是说……师尊的等身抱枕?!

瞳孔微缩,两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可……她真的会给我吗?青年心里没底,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竟从中看不出一点心虚。

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余原思考片刻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等下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江棠说着,转身离去。

次日清早,还在睡梦中的青年被丢上了马车,等醒来时已快到苗疆之域。

下意识地想要翻身下床,可余原翻了个两个身也没到地面。

察觉到不对,他缓缓睁开眼打量着周围。

周围的空间小了不少,青年爬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扇窗子。

掀开布帘,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一脸懵逼的李一,以及窗子下如蚁大小的人群。

不自觉向后退了些,余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马车上。

“快到了。”马车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青年掀开门帘,一穿着任意门青衿的弟子出现在车夫位置。

“老祖让我们把你俩送到地方。”任意门弟子神色如常道,“她经常这么干,习惯就好。”

经常这么干?经常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扔马车上?余原内心疑惑,但对方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那做你们任意门弟子还真够惨的哦……”他低声吐槽道。

“嗨,这才那到那……”那弟子讲起在任意门的日常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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