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啊?
棺盖被缓缓推开,一身着金缕玉衣的尸体静静躺在棺中。
金缕玉衣?余原不由得一怔,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皇室的葬礼丧葬殓服。
面露不悦,江棠上手一把撕开尸体面部的金缕玉衣:“在这仙山上搞这种东西,莫非要在仙界称王称霸?”
零碎的玉块剥落,一张与莫久古有几分相识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此,众人皆是一愣;柳诗媛更是指着那死尸说:“这,这莫非是莫峰主?那咱们平时见到的那个是……”
修士抓着青年的手伸向棺中,幽幽灵火下,死尸的全貌展示在众人面前。
松开余原的手,江棠又一把撕开尸体右手的玉衣,片片玉块滑落,露出残缺的手掌。
接连的变化让几人摸不着头脑,柳诗媛脸上已有些怒色:“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莫久古。”修士脸上的掩盖不住的怒色,“这是莫久古他爹!”
用力捶了下棺材,她勉强压制着怒火,尽力不让自己失控。
这下几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柳诗媛又重复一遍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另一边的余原有了个猜测:“莫非莫久古他爹生前是白虹观功臣?念其劳苦功高,用此葬礼?”
摇摇头,李一否定了这个可能:“白虹观没有任何一本典籍或野史记录了有关莫久古的任何历史人物,大概另有隐情。”
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最年长的江棠,试图在其身上找到答案。
面露怒色,修士冷哼一声:“功臣?人物?这家伙只是缩在队伍后的一只逃兵,老鼠罢了!”
江棠与其交际并不算深,只记得每次去战后抓避战不出的修士时都有对方;没打几次仗后就因为右手残疾去了后方,也有一说是故意自残,好逃脱兵役。
无论是哪个,修士都有些看不起对方。
仙魔大战结束后,一些在战中表现不积极的修士被逐出师门,其中就有莫久古父亲。
但江棠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儿子又进了白虹观,还将其放在墓室中以皇家葬礼入葬。
突然,修士抓住余原的左手,为其注入灵力,一发冲天火球在墓室中乱窜。
跟着火球,众人将墙壁与地板的奇特符文看了个清楚。
抚摸着脚下的符文,柳诗媛道:“这怎么这么像……”
“阵法。”江棠为其补全了剩下的话语,“此阵法搭配金缕玉衣可保后代子孙身居高位腰缠万贯寿比仙龟,代价是先人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闻言,王虎轻笑一声拿起尸体上的一块玉片:“虎父无犬子,能生出莫久古这样的儿子,这货大概也不是自愿入阵的;多半是莫久古本人所做。”
斜楞王虎一眼,修士现在颇为怀疑这阵法就是对方教给莫久古的。
余原也有这种感觉,可若是这样,那么是谁教给王虎的呢?
根据原版的《我本凡仙》,王虎原来就一无钱无颜无情商底层三无男屌丝一枚,还时常被同门欺压;连高阶点的秘法都摸不着,更别提这种秘法了。
未等他想明白,不远处的石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莫久古。
空荡墓室回荡着几声掌声,他轻轻鼓着掌轻笑道:“稀客呀稀客,没想到你们能到这里来。”
没有和其废话,江棠开门见山道:“周彬在哪?”
发出几声轻笑,莫久古道:“我也不知道,他都二十多了,有点自己的想法也正常……”
压根没想过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什么情报,江棠转身想要离开。
一飞镖袭来,十分精准地落在江棠脚旁。
莫久古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江前辈,不解释下这个吗?”
解释?该解释的是你才对吧!修士想着,压下心中的怒火。
自知对方说的是棺材一事,她开口阴阳道::“我看这个阵法会困人魂魄,随手帮其解决了而已,莫峰主可千万不要谢我。”
嘴角抽搐,莫久古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此处是我暗云峰重地,非暗云峰中人禁止进入,几位请回吧。”
“暗云峰重地?非暗云峰中人禁止进入?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偏偏此处还居于地下,莫非有什么见不得光之物?”
余原闻言,帮腔道:“诶,那金缕玉衣可造价不菲;暗云峰还时常要求宗门拨款,莫非……”
脸上肌肉抽动,莫久古虽仍维持着笑容却再无笑意:“几位没有证据,就莫要血口喷人了。”
拿起棺中的一块玉片,江棠笑道:“没有证据?光是这一件金缕玉衣就够让宗门盘一下暗云峰的账目,诶!我看着金丝楠木的棺材也颇为珍贵。当然,我可没有说您莫峰主中饱私囊的意思……”
看着面前的几人,莫久古不禁有些头疼——其他人还好说;可这个江棠,出动整个暗云峰也不一定能灭了口。
若是被那家伙抓住了把柄……
正当他苦恼时,一阵放轻的脚步从身后传来。
那脚步放得很轻,若不是行人将近,莫久古也听不到。
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莫久古在那手落在肩膀时装作浑身一怔,身子一软缓缓倒下。
其身后黑暗的甬道内,露出一双双凶光毕露的双眼。
没心情与其缠斗,江棠抓住旁人的肩膀对其余几人道:“你们先拖住,我俩去找!”
说罢,也不管几人答不答应,拉着那人就跑。
来者也不是傻子,很有默契地分为两拨,一拨拖住三人,另一拨去追二人。
抓着旁人的衣物狂奔了一段距离,见身后没有追兵,二人停下脚步喘息片刻。
弓背扶膝,江棠缓过了些劲:“等下……咱俩,分开跑;你找到……卧靠!怎么是你?”
见到手边的余原,她不禁惊呼出声在场。
修士并不清楚其余几人的战力,但单凭她感受到的气息来说,都没有余原强。
也就是说,队伍战力前两名都逃跑了,剩下那仨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是你拉我来的吗?”青年没好气道。
“不是,我……”
话音未落,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