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几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几道天雷降下打断了几人。

注意到不远处已挣脱菌丝的余原,欧阳天纤下意识想要去阻止,却被几位修士拦住了去路。

留下几人与其对方纠缠,另外几人走向青年。

余原趴在地上迷迷糊糊,依稀有人声传入耳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江棠颇为得意地吐出这句。

几人纷纷朝她看去,只见其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缓缓降下威压。

折扇风雅,但江棠穿着随意,显得那扇子有些突兀;像抢了谁家公子的折扇般。

但无人敢吐出半字不满,沉重的威压降下,在场的几人皆动弹不得。

几人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将青年和秀才带走。

直至江棠走远,几人才能活动自如。

来到一处破庙中,修士将二人检查了一番,确定皆无大碍后从储物袋中掏出灯台。

将余原放在一门板上,江棠点灯燎银针,准备施针。

先施针封住经脉,她按压着对方血肉模糊的右臂,仔细寻找着菌丝余孽。

那天雷乃极阳之物,那几下将菌丝毁了大半,这使得修士轻松不少。

确定体内已无异物残留,江棠用绑带将青年的手臂包裹。

被吓晕过去的秀才悠悠转醒,见到一怪人在余原身上用银针挑着什么,一时不敢发出动静,只能接着装晕。

察觉到其动作,修士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别装了,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她肯定是想诈我,听不到听不到……秀才在心中碎碎念着,硬着头皮继续装睡,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别憋气,不然等会晕了我可不管你。”江棠说着,将绑带打结,结束了治疗。

用灵力托起余原,她拽着秀才的领子走出门外。

将其往外一扔,修士道:“你带路。”

看看对方腰间的仙剑,秀才心中疑惑:为什么不御剑呢?

但自己却不敢忤逆对方分毫,只好乖乖走在最前。

这破庙离镇子不远,未到日落十分几人就到了回春草堂。

背着青年走进医馆,江棠喊道:“这人谁照顾的!?”

大夫寻声看去,心中先是一喜:莫不是那人的宗门找来了?我可得就此好好要一笔。

可等他看到余原右臂上的伤,要钱的心思又蔫了下去。

这是何时的伤?她莫不是来找我赔钱的……大夫心中忐忑,一时不敢承认。

正当其犹豫时,地痞开口道:“你谁啊?他我捡回来的,人……”

未等他说完,江棠从储物袋中掏出些灵玉,扔给对方:“拿着,报酬。”

这些灵玉对于这穷乡僻壤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地痞一时不敢去接,连忙去追。

“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更何况我……”地痞说着,追了上去。

修士脚力非凡,仅仅一个拐角就不见了踪影。

手里拿着灵玉,地痞呆呆地站在医馆门口,不少人投来目光。

大夫见此赶忙将其拉了回来:“让你拿你就拿着吧。”

地痞挠挠头,看着手中的灵玉,总觉得良心有些过不去,干脆将灵玉分成三份。

最大的那份归大夫,这些天他付出得最多;其次的那份归秀才,他读书需要钱,而且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好兄弟;剩下的便归自己。

对于这样的分配,地痞颇为满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任意门天地殿内,喝得面色潮红的医师为余原把脉。

细细品着对方的脉象,医师醉眼朦胧地从储物袋中掏出壶酒,想要咂摸一口,却被江棠出言打断。

“等会再喝!他咋样了?”修士坐在门槛上,嘴里叼着烟锅,边看着无畏峰锻造处的账本,边喊。

“他没事,我有件事。”医师说着,手悄悄攀上床沿。

看着账本上一串赤字,江棠心中一阵烦躁,语气也变得不善:“快说!”

“我想亲他一口。”医师毫不羞耻道。

“gun。”修士毫不留情道。

发出一阵轻笑,医师饮下壶中的美酒;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拿起另外几个账本,统一的赤字,江棠的眼神已变得不善。

看着身旁保持微笑的柳翰文,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无畏峰自立门户吧好不好?”

面露难色,柳翰文装作苦恼道:“哎呀,这不是今年我们主持游猎会吗,赛事都烧钱……”

“你们无畏峰一年到头来有几个月能不亏钱的?仨月?多了吧?”

“哎呀,这么嘛;反正有……”

猜出对方的心思,江棠主动将下半句说了出来:“‘反正有钱钱峰的师兄弟们兜底’是吗?”

被猜中心思的柳翰文不好意思地笑笑。

未等修士接着发作,那医师终于走出了天地殿。

只见那医师呵呵一笑,扑在江棠身上道:“那亲你也行嘿嘿嘿……”

将浑身酒气的医师扔给柳翰文,修士熄灭烟锅,走进殿内,没好气地关上门。

余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到了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像个宫殿,装潢华丽而不庸俗,气势颇为磅礴。

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翻身下床欲离开。

“醒了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寻声看去,江棠正叼着根空烟锅看话本。

眼前的面孔自己颇为熟悉,但却想不起是谁。

“你是?”余原问。

听此,修士眉毛一挑,将烟锅放下看向对方:“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眼中流出几分歉意,青年道:“抱歉,我失忆了;你认识我?”

抿起嘴唇,江棠见对方不想说谎,便犹豫着要不要先瞒着,好让对方来任意门。

思考片刻,他最终没去撒谎,但也没将事实告诉对方——那太麻烦了。

“嗯……我叫江棠,你朋友;你知道这些就行;这几天你先在任意门呆着,我会帮你治失忆的。”她说着,走向门外。

朋友,我确实有个不错的朋友,但她……太阳穴隐隐作痛,余原不得已停止了回忆。

对了,我的胳膊!青年突然想起之前在寺庙经历的一切,赶忙看向自己的右臂。

右臂被布条包裹得严严实实,敷在其上的药膏微微发凉,疼痛减轻不少,应该已无大碍。

松了口气,青年道谢道:“多谢了。”

听此,已走到门口的江棠硬生生刹住车,回头露出个见了鬼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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