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思考片刻,余原调动魔力,左手运功,一掌拍向结界。

受击处,发出阵阵碎裂声,丝丝裂隙蔓延开来。

那守门弟子被吓得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地爬起去搬救兵。

见魔力有效,青年连击数掌,结界一点点碎裂开来。

可惜他刚破开结界来到白虹观内,一弟子就拦于身前,面露凶色。

看了眼来人,余原依稀有些印象,只想起对方是青田峰中人

无视了那弟子,青年连跃几步后御剑而去。

见追赶不及,青田峰弟子赶忙御剑飞起,向他人报告情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原即使身上有伤也比那些普通弟子动作快不少;等消息传至白虹观时,他已经站在白虹峰顶。

既然事情败露,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一手一个,青年将巡山的弟子扔出十几米远,直奔白虹殿而去。

三步并两步,他来到白虹殿前:“师尊!师尊!您为什么……”

还未等他说完,飞镖袭来;青年一时躲闪不及,鬓边多出一道血痕。

不经意间瞥到飞镖的样式,余原再熟悉的不过了——那是李一的飞镖。

回过头,自己曾经的师姐站在不远处。

“为什么?”青年不解道,眼中夹杂着不解与委屈。

偏过头,李一躲闪着对方的目光,又掷出一枚飞镖。

余原没有躲闪,那飞镖却故意打偏;划过手背后钉在身后的梅树上。

没去理会手上的伤口,青年目光一转朝白虹殿跑去。

猛地撞开房门,未等他开口,一马靴踹上胸膛。

没有防备,余原连退几步,最终还是没稳住身形跌倒在地。

何睿自白虹殿内缓缓走出,面上强撑着露出几分怒色;可在看到地上狼狈的余原后,那些怒色又转为愧疚,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何睿身后,白孤露负手而立,面朝殿内,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师尊!”余原大喊一声意欲站起,却被赶来的弟子按住。

“师尊!你为何……!”只顾着质问,青年不自觉分了神,被众弟子抓住机会,用捆仙索将其五花大绑。

挣扎着,余原声嘶力竭道:“师尊!你回头看看我!回头看看我啊!”

听到对方的喊声,白孤露终是不忍心,偏过头用余光观察着对方。

委屈,不解,乞求……青年表露出的情绪尽数落在他眼中,猛地刺了下心中的柔软之地。

不忍再看,仙人别过头,眼中不由得多了些悲戚。

前来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将余原团团围住,嘁嘁喳喳地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起哄道:“此等魔族,应就地正法!”

一呼百应,众弟子纷纷附和,已有人提出正法之方。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却无一人敢上前。

可万一真冒出来个拎不清青红皂白的愣头青做出表率,其余弟子跟随动手;那可就不好玩了。

调动魔力,青年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叫喊:“我白虹观决不与魔修之辈同流合污!将他撵下山门!”

人们纷纷寻声而去,十分懂事让开一条小道,好让余原看清这句话是出自谁之口。

根本不用看,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昔日朝夕相处的师尊。

有时真的感叹人生无常,前几日还在谆谆教导自己的师尊,如今却将自己视为魔修之辈。

无力地扯出一个自嘲的笑。青年瘫坐在地不再反抗。

掌门发话不敢不从,众弟子边心中念着可惜,边七手八脚地将余原架了出去。

走到结界前,那群叫嚣着要将青年就地正法的弟子已不见了踪影,两个巡山的弟子丢垃圾般将其出山门。

一点湿意砸上他的脸颊,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的,什么悲情戏必备大雨啊。余原在内心无力地吐槽,不情不愿地起身来到一棵树下避雨。

反正他被雷劈惯了,再劈两下也无所谓。

一只油纸伞遮来,青年抬头看去,是姗姗来迟的周彬,身后还站着江棠。

将一顶斗笠扣在对方头上,江棠道:“nm的,让你采个药™整成这B样,药也没采来……算了,走吧,去柳翰文的小屋待会儿。”

小屋?余原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修士走了。

白虹峰顶,大部分看戏的弟子都已散去,只余白孤露留在原地。

他负手而立,依旧背对门外。

“师尊。”李一的声音传来,“有一门派长老携弟子求见。”

“让他们进来。”

风尘仆仆的师徒俩一起迈入白虹殿,师父捋了捋颇具道骨的白须,给徒弟使了个眼色。

那少年弟子“扑通”一声跪在殿内:“晚辈学艺不精,前些日子在游猎会上遭遇魔君,险些丢了性命,多亏贵门中人舍命搭救,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遭遇魔君?白孤露心中疑惑,思考着白虹观到底有那几位弟子能从魔君手上保下人。

他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得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但那人虽身手不凡,但对抗魔君还是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轻笑一声,白孤露问道:“说来心酸,我白虹观内,未有能与魔君抗衡之人,还请二位明示。”

师徒俩面面相觑,二人皆不知当初那人是谁。

没办法,徒弟只好磕磕绊绊地讲起恩公的样貌:“那人,长得挺好看……虎牙,瑞凤眼……对了!他有柄仙剑,剑身上刻有雷霄二字!”

整个人微微发颤,白孤露缓缓转过身,隐藏自己的神情;呆呆地应了句“嗯”。

突然想起了什么,徒弟赶忙从怀中掏出天魔玄参:“差点把正事忘了,恩公托我将此物交予您。”

偏过头,仙人装作毫不在乎地一瞥,却在看清玄参的瞬间呼吸重了一瞬。。

江棠同他讲过,解药只差一味药,便是眼前的天魔玄参。

那孩子,是为了我?白孤露想着,呼吸已失了平稳。

没注意到对方的变化,徒弟继续道:“当时恩公身受重伤,但见我被魔君胁持还是舍命搭救,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方便的话,可否让晚辈当面道谢。”

白孤露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犹豫片刻还是未将真相告诉对方:“他身受重伤,不方便见客。”

没有多想,师徒二人留下谢礼后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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