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怎么能这么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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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晚宁说着转身离去,面对茫茫黑夜,四野衰草,他一步步往前走着,嫁衣的衣摆纷飞。

  “师尊……”墨风还是把魏倩雪抱起来后,跟上楚晚宁。她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

  墨风虽然受了伤,但脚步很快,一会儿就追上了楚晚宁,来到陈宅门口,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担心楚晚宁安危,就立刻闯了进去——只见陈老夫人披头散发,双目紧闭,却追着自己的儿子丈夫满堂乱窜,唯有陈家那个小女儿被无视了,她惶惶然站在旁边,瘦小地蜷缩着,不住发抖。

  楚晚宁将陈员外和陈员外的幺子挡在身后,扫了一眼陈夫人紧闭着的眼睛,怒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别让她睡觉的吗!”

  “看不住啊!拙荆身体不好,平日里都是早早睡的,你们走了之后,她一开始还强撑着,后来就打起了瞌睡,然后就开始发疯!嘴里嚷着……嚷着……”

  “嚷着什么?”墨风抱着魏倩雪,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吧。”

  楚晚宁看见她过来,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有说话,陈夫人凄厉的惨叫,就从身体里发了出来:“薄情寡信!薄情寡信!我要你们偿命!我要你们统统给我去死!”

  这竟是个妙龄女子的声音!

  “墨风说的对,的确是被厉鬼附了身。”楚晚宁朝陈员外厉声道,“这声音你可熟悉?”

  陈员外上下嘴皮子打着颤,眼轱辘翻着,紧张地吞唾沫:“不知道,不熟悉,不认识啊!求道长救命!求道长除魔!”

  陈夫人已经扑了过来,楚晚宁抬起胳膊,凌空朝陈夫人一点,一道雷电当头劈下,将陈夫人困在结界当中。

  楚晚宁回头,侧目冷然:“当真不认识?”

  陈员外一迭声道:“当真不知道!当真不认识!”

  楚晚宁没有再多言,他甩出天问,捆住了结界里的陈老夫人。

  他原本应该捆陈员外的,更方便也更好审,但是楚晚宁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他的天问,轻易不审普通人。于是他舍弃软柿子,反去盘问陈老夫人身体里的厉鬼。

  老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忽然间开始抽搐,紧接着柳藤上那团原本赤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幽蓝的鬼火,再从老夫人那头,又烧回楚晚宁这边。

  楚晚宁闭上眼睛,那烈火沿着柳藤一直烧到他的手掌,不过那鬼火伤不到他,就那样一路沿着他的胳膊,烧到他的胸膛,而后熄灭了。

  “……”

  陈家一家人惊恐交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都不知道楚晚宁到底在做什么。

  楚晚宁睫羽轻颤,双目仍然合着。

  墨风见他在审鬼,便低下头,触上怀中人的脸颊,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她颤了一下,去探魏倩雪的鼻息。

  明明刚刚眼睛还睁着的…这人不会刚穿书就死了吧?

  手腕被人捉住,魏倩雪圆圆的猫眼中带着嘲笑:“你不会真被我骗到了吧?”当然,这是脑海中的声音。

  墨风手握成拳头,轻轻锤了她一下:“下次还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两个人打闹时,楚晚宁已经重新睁开眼睛。

  他睁眼后,良久都没有说话,陈家几个活着的人还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楚晚宁忽然收了柳藤,朝陈老夫人说了句:“我为你鸣冤,你睡吧。”

  陈老夫人愣愣地睁着血红的眼睛,忽然就扑通一声软倒在地,昏迷过去了。

  楚晚宁再次抬起头来,目光先是扫过陈员外的脸,再落在幺子身上,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依旧很冷。

  “我最后问一次。”他嘴皮子慢慢地碰着,一字一句,“你们,当真没有听出那个声音是谁吗?

  陈家幺子哆嗦着,两股战战,举头望向他父亲。

  陈员外则眼神飘忽,过了一会儿,坚定道:“不……不认识。没,没听出!”

  楚晚宁面若九尺霜冻,低声道:“撒谎。”

  他原本长相就极为凌厉,此刻压低剑眉,怒气冲天,愈发显得杀气腾腾,居然比厉鬼还令人畏惧。

  陈员外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楚晚宁猛地将天问在地上空抽一记,霎时间噼里啪啦火光四溅,碧叶横飞。骇的陈员外扑通一声摔了个瓷实。

  “师尊!”墨风站起身想要阻止,换来的是楚晚宁凤目一瞪:“闭嘴!”

  “百蝶香粉是你们家配出的吗?你大儿子是头婚吗?罗纤纤是谁?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脸吗?!”

  陈员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干巴巴地最后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的面色从苍白变得通红。墨风觉得反胃,但忍了忍,还是向那边走了过去。

  她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人打了解气是解气,但…她不想让楚晚宁受伤。

  一直缩在旁边的陈家小女儿,听到“罗纤纤”三个字的时候,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她扑过来,跪在她娘亲面前,扒拉着那具昏迷的躯体:“罗姐姐!罗姐姐,这一切竟然是你吗?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但是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求你放过咱们家吧……罗姐姐……”

  楚晚宁俯身,握住流窜着金光的天问,用藤柄,挑起了陈员外的脸。

  这是楚晚宁的心理洁癖,他觉得恶心的人,根本不会用手去碰。一碰就起鸡皮疙瘩。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谁在对我说谎吗?”他森森冷冷的,盯着陈员外的脸。

  墨风在原地愣住了,她看着楚晚宁的侧脸,只觉得帅的一塌糊涂。只听脑海中又响起声音:“咳…咳咳…咳”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她脑子有点乱了,听不到声音,只有阵阵耳鸣声。

  墨燃扶着两个伤号进宅子时,就看到陈员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跪在地上,颤抖地指着楚晚宁,嘴里叫嚷着:“哪家门派有这么做事的?你们死生之巅收了佣金,不,不保护委托人,还,还对其进行殴打,这当真,这当真——好不要脸啊!我、我要昭告天下!我要大肆宣扬!我、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种……这种态度!让你们身败名裂,赚不着一个铜板!”

  楚晚宁怒道:“有钱如何?有钱便能颠倒黑白,便能恩将仇报吗?有钱便能为所欲为,背弃承诺吗?”

  旁边的陈家幺子怯怯道:“那个罗纤纤,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只轻轻打了她两下,赶了她出门,是她自己不要活,大雪天的也不找的地方躲着,这能怪我们吗?我们又没有杀人,你是仙君大爷你也不能这么胡乱怪罪人啊。”

  他这番话说的尖刁至极,论律而言,陈家并没有做任何越矩之事,楚晚宁就算把他们扭送公堂,衙门也顶多责怪陈家薄情寡信,却全然不能判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罪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们,当真摘的好干净。”

  楚晚宁握着柳藤的手,因为怒气,在微微发着抖。

  陈员外老奸巨猾,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他先前还担心厉鬼没有除干净,楚晚宁就会丢下他们不管,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凶巴巴的道长是死生之巅派来的。死生之巅乃是下修界第一大派,既已收下佣金,派来诛邪的道士就必须完成所托。这是海内皆知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节,他便没那么怕了。

  捧着自己那被抽破了一小道口子的蹄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摘干净?我老陈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既不杀人也没放火,那罗纤纤自己不想活,也能赖在我们头上?你、你要今日不把这厉鬼除干净了,回头我就上死生之巅告你们状去!哪有你们这样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

  话未说完,就见得楚晚宁拿了自己的钱袋,眼睛不眨,怒丢在陈员外面前:“门派收了你的,我今日尽数还你。至于告状,你想告便告吧!”

  天问光起,柳叶如刀。

  陈员外猝不及防,被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慌乱间还拽过自己的小女儿来给自己挡柳藤。

  也亏得楚晚宁平时抽人抽习惯了,天问又与他心神合一,旋即收势,斜斜避开陈家小女,再一绕,照着陈员外那张脸就横劈下去,霎时间血花四溅,惨叫惊天。

  陈员外压根儿没料到楚晚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之前的气势汹汹全化成了一泡烂泥,一边屁滚尿流地逃窜着,一边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道长!道长我那都是胡话!是胡话!啊!道长饶命!哎哟求求您,我年纪大了,受不住啊!道长慈悲,是我们陈家的错!是我们陈家的错!”

  楚晚宁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气噎于胸,凤目狠戾,天问舞得刷刷刷漫天残影,把陈员外打得满地痛滚,涕泗横流。

  立在门口的墨燃惊呆了:“………”

  那天问都快被甩成虚影了,跟抽牲口似的,下手毫不留情。

  师昧吓得脸色苍白,忙拽墨燃道:“快,快去拦着师尊!”

  墨燃将仍在昏迷的陈姚氏,也就是姚家千金交给师昧,上前去捉住楚晚宁的手腕,惊急交加:“师尊——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晚宁没好气,剑眉怒竖,喝道:“松开。”

  “师尊,你这可是犯戒的——”

  “要你说?死生之巅七百五十条诫律我还能没你清楚?松开!”

  墨燃声音拔高了:“那你还打?”

  楚晚宁根本懒得和他废话了,蓦然甩袖抽手,又是一藤条,狠狠抽在陈员外身上。

  “师尊!!”

  楚晚宁低声怒喝,眼中霜雪欺天:“滚!”

  陈员外一看,觉得墨燃长的清秀可亲,定是个好人,连忙跌跌撞撞地爬过去,缩在墨燃背后,拿手去拽墨燃的衣角:“道长,你快劝劝你师尊,我、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有错,就算有错也禁不住这样打啊……”

  谁料墨燃一扭头,见到他满脸鼻涕眼泪,这厮毫无怜悯,反而大感恶心,“啊”了一声连忙闪开,嫌弃道:“你别碰我。”

  “……”陈员外一见这个靠不住,目光又转到了不远处看着根本劝不过来的墨风,她的眼神在楚晚宁和魏倩雪间徘徊,不知道到底是先去阻楚晚宁,还是先去管咳嗽不停的魏倩雪,眼神中流露一丝心痛和怜悯,他抱着希望爬过去,嚎啕大哭着,泣不成声。

  墨风转头看着那被抽的皮开肉绽,鼻涕和眼泪一起流着,朝自己爬过来,嘴里还叫着:“仙姑发发善心啊,你师尊今天是要抽死我!你帮我阻阻他吧,仙姑人美心善,我有罪,我认错,但我一身老骨头真的经不住这样抽啊…”

  她想吐,狐狸眼中流露出一丝恶心的神情。

  陈员外感受不到,他不想再承受这皮肉之苦,看对方没有动作,想去扯对方的衣摆。

  墨风欲躲,金光闪过,陈员外捂着手嗷嗷叫,抬头就看见楚晚宁眼神阴沉:“滚。”

  师昧或许是不忍心,挡在陈员外身前:“师尊,老人家既已知错,您就手下留情,放过——”

  楚晚宁道:“你给我让开。”

  师昧:“……”

  楚晚宁厉声道:“还不让!?”

  师昧吓得浑身一颤,让开了。

  天问嗖的一声划破空气,朝着陈员外当头劈来,陈员外双手抱头,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那叫声太凄厉了,师昧站在旁边,不由闪身又回来,硬生生地,替陈员外挡住了这一藤条。

  刷的一声。

  师昧闪的太急,楚晚宁待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传来疼痛感。

  他只来得及看见前面有一道白影,替他挡下了这一击,又立即消失不见。师昧甚至都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厅内无人说话,只听到陈员外的哽咽啜泣声。

  师昧低头捂着脸颊,竟是没有想到自己脸上没有受伤,他理了理情绪,抬首去望着楚晚宁时,眼中满是恳切:“师尊,别再打了。您再这么打下去,背责任的是死生之巅啊……”

  墨燃更是魂飞魄散,他虽然混账,但对师昧却是痴情的固执,这辈子重生,就暗自发誓要把人捧着揣着,好好护着。

  他第一时间上前去看师昧的脸,见没有事,才松了一口气。但就算没事,墨燃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咬着嘴唇瞪了半天,忽然扭头朝楚晚宁怒喝道:“你打够了吗?”

  一巴掌朝他掴了过去!

  楚晚宁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道歉也没有上前,笔直地杵在原处,手中仍握着并没有灌入任何灵力的天问。

  “……”

  墨燃震惊的看着眼前人打他的那个人,墨风那只雪白的手因为打的太过用力,微微发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别的,她的神情有隐忍,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面发出的:“你的心上人又没有受伤,你除了会怪你师尊,你还会干嘛?”

  楚晚宁的天问,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陈员外大大松了口气,跪在师昧面前不停顿地磕头:“菩萨心肠,菩萨心肠,仙君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谢谢仙君救了我陈某人全家,谢谢仙君,谢谢仙君。”

  墨风扶起还在看戏的魏倩雪,冷笑:“邪祟是师尊平的,人也是师尊打的。分内事和分外事都做了,菩萨是别人,恶人是他。”

  “……”

  墨风把不知从哪来的瓜子塞给魏倩雪后,拍了拍巴掌:“真是一出好戏。”

  屋里没有人说话。

  楚晚宁自顾自走了,来到陈家小女儿面前。

  那小姑娘看到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

  陈家诸人,唯她存善。楚晚宁语气微缓,说道:“你母亲遭厉鬼上身,阳寿折损二十余年,如果仍然不思悔改,心存歹念,以后阴气缠身,恐怕死的更早。她醒来之后,叫她亲手用红桃木为罗姑娘立灵牌,牌上需承认罗姑娘身份。罗纤纤是陈伯寰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隐瞒事实多年,也应一同昭告,了她生平所愿。”

  顿了顿,又递一经书道:

  “另外,你全家每日三次,三跪九叩,念‘送渡咒’,方可超度罗姑娘,也可送走纠缠你家的厉鬼。此咒需念足十年,不能间断,如果半途废止,罗姑娘仍会回来寻仇。”

  小姑娘颤声道:“……是,多,多谢道长……”

作者:诸位爱卿呢

墨风:还是那句老话,还我师尊和美人

作者:还你不就行了嘛(偷偷拿出两个麻袋)

魏倩雪:……

楚晚宁:(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猫爪陷入了沉思)

墨燃:不是说还我师尊吗!怎么把猫给我了

作者:唉,阁下不如猜猜,帮师昧挡柳藤的是谁?

师昧:我记得当时好像看到一个白影…

墨燃:你问我我问谁?

楚晚宁:(羞愧中)

墨风:我也…不到啊

作者: 原文:哦?首先我们来推一下,白影的话只有白衣。优化:哦?首先让我们来推断一下,如果所说的“白影”仅仅是指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那么线索就显得过于单薄了。

墨风:那是何意?

作者:那不如想想…或许,是白狐妖呢?

师昧:若真是狐妖,又怎会为我挡柳藤?

墨燃:师昧怎么可能跟狐妖有交情?

作者:后期要不然就是有人会爆马甲,要不然就是会出新人物,你们自己猜吧

作者:好,赐图。今天不放刀了

作者:

作者:这图是真的美!!!

墨燃:你还我师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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