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
周六
成绩今天出，乌龙前一天晚上就睡不好觉，特意找左问了玄学求高分的方法。
比如什么，把壳壳螂放在纸上让它爬，爬到哪个分数线就是多少分之类在右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两样的东西。
同时因为紧张，乌龙还因为睡不着硬生生听了八个小时的蚊子叫。
她后悔把蓝牙耳机落家里了。
等她好不容易有些困意，却已经六点多，想睡也睡不着了。
进了班级，她早读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困得要死。以至于毛尖过来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乌龙同学。”
毛尖这句话一下把她叫醒了，他温文尔雅的声音此时听在乌龙耳中却震耳欲聋。
“在……毛老师？”
“早读要认真啊。”
“嗯。”
等毛尖走远，她才开始继续打瞌睡。
没办法啊，昨晚一小时没睡。
第一节课就是毛尖的，如暮雪所说，周练成绩已经出了。当毛尖抱着一沓厚厚的数学卷子进班级的时候，乌龙就已经彻底没了困意。
“报一下这次周练的分数啊。咳咳，按从高到低来啊。阿右同学147分，全班第一啊。”
一片掌声响起，右淡定的上讲台拿了卷子。
掌声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次试卷难得一批，好多都是超纲题，函数什么的……
“小左138，第二，你们看看第四排，学霸一窝嘛。暮雪136，也很不错啊……”
听了一堆巴拉巴拉的，接下来130以上的就没了。全班110以上的大约在30人左右。
报到最后，讲台上就剩了最后一张。
乌龙的。
一向温柔的毛尖这次也不耐烦了，把乌龙叫到讲台上，当众公开了她的分数。
98，全班垫底。
乌龙眼中一下就失了神，听着毛尖的训斥，感觉心如刀绞。
“你看看，平时就不务正业，今天早读还打瞌睡！平时还跟右在一起好，人家这次全班第一，年级排名少说也是前十。你放到年级就是倒数前十！你再这样我就考虑给你调班……”
这时，不知谁又在下面来了一句：“小乌鸦最近好像还和阿右谈起来了呢，上次还看见她和阿左阿右在食堂吃饭，三个人好得很！”
毛尖的目光移到右身上，班里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真的？阿右怎么看得上她的？”
“班级第一和倒数第一谈恋爱，相当炸裂啊！”
“小乌龟还是小乌龟，不可能翻身的……”
乌龙终于也忍不住了，朝着刚才给自己起外号的同学吼道：“你才是乌鸦！你随便给别人起外号，你算什么东西啊！阿右看不看的上我是她的事，关你们……”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毛尖打断，叫下了讲台。
她捏着那张考砸了的卷子回到座位，把头埋在臂弯里，不再看向班级。
右听见她在啜泣。
“你们看看，平时周练都考不好，中考怎么办？还有啊，右同学，你过来一下。”
见右被老师叫上讲台，左急了。
“毛老师，她不是……”
“闭嘴。”
右上了讲台，眼睛死死盯住刚才诋毁乌龙的人。
“右同学，你跟大家好好说说你为什么会早恋，还是跟她？”
“首先，我不想回答您的问题。”
右看向毛尖的眼神变得可怕起来。
“其次，刚才诋毁她的人，请你们自觉站起来。”
她看向全班，完全没想掩饰自己的气场，把毛尖都压制在下。
全班鸦雀无声，谁都不想先感受这位女学霸此时的怒火。
“啊啊，没人站呢……”
她手里凝出一条血鞭，仿佛随时可能抽向某个不愿承认的人。
“阿右别！”
声音是暮雪的。
“阿右，这件事咱下课再说，听听乌龙的意见吧。”
右看向乌龙的眼神明显又温柔了些。
“阿右，我看你的。”
右明白乌龙心里也恨透了那些人，想到毕竟是上课时间，还是冷静下来，回座位安慰乌龙去了。
毛尖看向三四排的四人，他明白，自己说的是有些过了。
“咳咳，开始讲卷子啊……”
右直接就不听了，一节课而已。
大不了到时候自学。
“还好吗？”
上课总不能明目张胆聊天，右和乌龙用的是传音。
“不好，很不好。你直接朝他们挥鞭子得了，一群脑袋被陆行熊踢了的茗兽！”
“……总不能在学校里打架，放学和它们约吧。”
“好吧好吧，你上课传音，不听了？”
“要听的是你。”
“哼，放学你打算怎么约啊？”
“明目张胆地约啊。”
“……”
见右不肯说具体，乌龙干脆也不问了，原本无神的眼睛重新变得有神，盯住讲台上的一瞬间恰好被毛尖看到。
“乌龙同学回答一下这题啊。”
乌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显想让自己出丑啊！
“利用率百分之七十二点五。”
是右的传音。
“阿右你好歹给个过程啊！露馅了咋办。”
“不会的。”
乌龙只能报了结果，毛尖一反常态地让她直接坐下，没有问过程。
“阿右？”
“干嘛。”
“你咋知道他不问过程？”
“……你语气都带着怨恨，他敢为难你？”
“怎么不敢。”乌龙有些不解她的意思。
“他打不过我。”
“……”
这着实让她无语的答案是事实，倒不是毛尖太弱，他的实力在茗族算中等偏上。右在学生里是他带过最强的一个。
无论是文化课还是修炼。
然后，在右的眼神威胁下，毛尖一节课都没有再叫乌龙起来。
下课。
乌龙走到教室的窗边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就看见课上几个给自己取外号的家伙。
“喂，小乌龟？”
乌龙没有回答，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小乌龟叫你呢，耳朵聋了还是咋的？”
为首的那个女生叫粤红，也最为过分，见乌龙不回答自己，竟直接上去抓她的头发。
不过，她的手还没碰到乌龙就被右拦下了。
“阿右你……！怎么还护着她？！”
乌龙朝着右欣慰一笑，堂而皇之地走到她身边。
“你算什么东西啊？敢跟阿右站在一起？”
这句是一个男生说的，叫六安，据暮雪和左的八卦情报，这家伙暗恋右半年多了。
右把乌龙带出教室，同时丢下一句：
“有本事午休操场见。”
那几个家伙只得敢怒不敢言，学校明令规定，除自保外禁止在校园里使用术或武器攻击他人，按情节严重程度予以处罚。
不过，只要没有构成严重后果，学校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右才敢约他们单聊，以理服人。
确认那些人没有跟上来之后，右才停下了脚步。
“阿右干得漂亮！”
是暮雪的声音。
右回头，见暮雪和左一脸崇拜地向自己走来。
“阿右啊～现在那么护着小乌龙了？”左趴在走廊栏杆上把弄着自己的发丝。
乌龙和右同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瞥向她。
“先说正事吧，阿右打算中午和他们怎么说？直接上手，还是……”暮雪关键时刻还是很正经的，以她的脑子，出出战术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学校有校规，除自保外不得用术或武器伤人。……我的话，会选择挑衅。”
“用这种方式钻规定的空子吗，倒也不是不行。”暮雪轻笑，“但如果要出气，以你的实力全力发挥的话，就不能算在正当防卫的范围里了。”
“不，没必要全力发挥。”右摇头，目光聚集在操场。
“哦？”左也来了兴趣，没人是不喜欢看热闹的，她倒也想看看大学霸护妻的样子。
“他们大多是火系的术士和兵者，只要把他们的攻击引到那堆落叶旁边，再故意放水的话，完全可以给他们安上个纵火和欺凌同学的罪名。”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
“那好，阿右你午休在操场等着，我当诱饵把他们几个不知好歹的给引过去。”
右摸摸乌龙的头，道：
“你离我的距离最远不能超过三米，这是我的鞭子瞬间能到达的最长长度。”
“……嗯。”
四个人刚聊完上课铃就响了，匆匆跑回教室，乌龙还能感觉到那几个人的目光对着自己。
很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