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
过了两天 晚自习之后
“阿右！”乌龙在班级门口朝着正要离开去图书馆复习的右喊道，“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啊！阿左也在！”
右转身，向乌龙点头。
“走走走，今天好不容易早点放自习，赶紧去抢虾爆鳝，不然去晚了就没了……”乌龙一路上一直在碎碎念，左则是向右传音道：
“看来周一成绩那事儿她已经忘了呢～”
“暂时忘了而已，最近帮我盯紧她的精神状态，有什么异常的情绪波动立刻跟我讲。”
“为什么？”
“她确诊了，双向。”
“……好。”
乌龙可不知道二人在聊天，进了食堂就往前挤，到她打饭时，虾爆鳝正好还剩一份。
“阿姨，虾爆鳝来一份，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土豆肉丝来一点，米饭不要多……”
她端着饭去找位置的时候，赫然看见二人已经打好了饭坐在一起等她，右还特意用包帮乌龙占了位。
“来啦～旁边那几个窗口都没什么人～我跟阿右就先过去了～叫你你都不听～”
乌龙坐到右对面，她特意为自己留的位子上。
“今天考试你们俩感觉咋样啊？”乌龙问道。
“不咋地～这次题目不是一般的难啊，全是超纲的，学长学姐说得没错，数学这东西压根不是给人做的～”
“……”右在一旁没有说话。
“阿右你考的怎么样啊～”
“估分的话，一百三十几吧。”
“那么有自信？到时候看看～”
“随你们。”
“谁考的最好到时候校外买单哦。”乌龙笑笑，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虾爆鳝拌饭。
“最差吧～”
右碰了左一下，让她别再继续嘚瑟。
“好吧好吧，问题是这两种情况谁来买单不是很明显嘛……”
右差点一记血鞭上去。
左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乌龙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一震。缓了一会才抬头说道：“谁最好还不一定呢，说不定阿左就逆袭了。”
“想啥呢～我再好好得过阿右？”
“有可能嘛……”乌龙低下头。
“没可能的～顶尖还是顶尖啊～”
对啊，阿右顶尖还是顶尖，我哪儿来的勇气追她，当时还拼了命的和她考一个班，耽误了她怎么办……
右再一次提醒了左，见乌龙状态不对，用传音向她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啦，阿右你看错了吧。”
右坚信自己不会错。
三个人之后谁也没有说话，草草吃完了一顿晚饭。
正要出食堂时，左走在前面，乌龙却拉住了右：“再带我去一趟体育场呗，我还想散散心……”
“嗯。”
“阿左！我和阿右先去个地方，宿舍关门之前回去！”
“知道啦！”
二人就这样目送着左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远。
“走吧。”右转身朝着上次铁门所在的围栏走去。
“这次早点回去吧，不然暮雪那家伙又要叨叨……”乌龙跟上，在右后面踩着她被拉长的影子。
右没说什么，她打算等会儿把该问的问清楚。
轻车熟路地躲避了老师和保安的视线，穿过铁门，是熟悉的体育场和星空。
“感觉这个季节，没什么云，星星都好亮啊。”乌龙找到上次的位置坐下，眼中依旧只有漫天繁星。
“你觉得好看？”
“嗯。阿右你觉得呢？”
“还行吧。”
乌龙再一次把头靠在右肩上，没有左在一旁，她俩这次肢体接触的时间长了许多。
右一边摸着乌龙的狼耳一边看着她：“最近累不累？几场周练连着来，保存精力，最近早睡。别跟着阿左熬夜，听见没？”
乌龙轻点头：“干嘛突然说这个？”
“你先别管。回答我，你最近有没有出现情绪不稳，时常失控的情况？”
“有，怎么了啊？”
右赤红的瞳孔盯住乌龙同色的眼眸，不同的是，她自己的眼睛是明亮的红，乌龙的则有点黯淡，更偏向暗红色。
右思索片刻，不知是否该把她确诊的消息和她讲。
她最后还是决定把现实告诉她。
“你知道原因吗？”
“情绪不稳的原因吗？”
“嗯。”
乌龙笑笑，颇为好奇地看向右：“不知道耶，阿右告诉我吧。”
右一直把证实她确诊的病例单收在包里，她此时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着一脸天真的乌龙，终究没能开口。也没把那张已经被折叠的很小很厚的纸拿出来。
她本不该这样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患上双向，是因为压力，还是别的什么。
但她想要治好她。
“阿右？”乌龙把手在右眼前晃晃，“怎么了？不说话。”
“没，没什么。最近压力别太大，考试的时候好好发挥，高分真的不难。”
“哦。”
“耳朵再借我摸摸。”
乌龙不说话了，乖乖的把耳朵交给右，自己枕在她肩上快要睡着了。
右的皮肤洁白，同时柔软。除了两团大啵哟，其他地方的手感也相当好。
比如……
比如肩头。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很快到了宿舍关门的时间。乌龙此时已经昏昏欲睡，意识都有些模糊。寂静且昏暗的体育场对于一个平时睡不踏实的学生来说，是比数学课好得多的补觉地点。
右也感受到了她越来越沉的脑袋，她叹口气，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多。
本来说好宿舍关门之前回去的……
但眼下也不方便把乌龙叫醒，右只好把她抱起，缓缓朝宿舍楼走去。
乌龙搂住她的脖颈，留出自己的呼吸空间。
微弱但平稳的气流经过右的碎发，有点痒，却令她格外安心。
宿舍里，等待的暮雪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阿左，你说她俩能去哪啊，那么晚了，乌龙不会又怕我说她吧……”暮雪懒洋洋地趴在窗边的桌子上，望向不远处的教学楼。
“大概率不会，成绩还没出来，她没必要那么早开始防你。”左侧躺在床上复习，眼睛不时瞟向门口。
暮雪出了门，从走廊向下看去。二人迟到的短短几分钟，她已经看了不下十几遍。
终于，在右抱着乌龙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时候，她放心了。
到了楼下，右先是给左发了消息：
雪涯（右）：你下来吧
夏夏是学渣～（左）：咋？你们到啦
雪涯：她睡着了
雪涯：你下来帮我把她带回去
夏夏是学渣～：好吧
魔族的瞬移理论上是不能带人的，但两个及以上瞬移修为较高的魔族可以带动少量的同伴。
同伴并不是同族的意思哦。
左下楼，看见在右怀里睡得舒服的乌龙，不禁调侃道：“你俩现在靠的都那么近啦？以后是不是要……”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看二人的眼神也多了点东西。
“别乱说，手给我。”
强忍着笑拉住了右的手，二人把乌龙带回了宿舍，刚好熄灯。
魔族的视力在夜晚是极好的，把乌龙抱上床、盖好被子的右一回头，就看见左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她也懒得管，没过多久也就睡了。
睡前，她亲了下乌龙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