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追影，小妈
胡枫和熙蒙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肩背皆裸着，火光映在他们的肌理上，分明的线条在呼吸间起伏。两股不同的气息隔着她，安静又压迫。姜时愿将外套裹紧了些，却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两侧的热度与对峙。
她侧过脸，看了熙蒙一眼，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熙蒙眸色幽暗，抬眼望着跳动的火焰，淡淡地吐出一句：“我有天眼。”
木屋里静下来，只有雨声和火声在外内交织，氤氲的热气混着潮湿的空气，氛围暧昧。
胡枫坐得有些不安分，眼神时不时瞟向姜时愿。终于，他忍不住轻轻挪了下身子，往她身边凑去。掌心带着余温，悄悄覆上了她的手。
姜时愿一愣，抬头瞪了他一眼，眸色里带着明显的警告。但胡枫只是弯了弯唇角，桃花眼弯弯的，水光盈盈，偏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无辜意味，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副模样让她心软，明知道不合适，却还是没把手抽开，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熙蒙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幕，指尖微微一紧。下一瞬，他干脆不再遮掩，光明正大地伸手揽住姜时愿的肩膀，动作理直气壮：“妈妈，我冷。”
姜时愿被他们一左一右的动作弄得有些头疼，皱眉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衣服好像差不多干了。我去换衣服，你们两个赶紧把衣服穿上。”
她起身，把两人都推到火堆另一侧，语气不容置疑：“不许偷看。”
胡枫和熙蒙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火堆旁。
背后，布料摩擦的声音细细碎碎，随着姜时愿动作而响起。两人面上都绷着，可耳尖却悄悄泛红，像是被火光烤出来的一样。
雨停的时候，天色已经沉沉暗下去。三人裹着还带着潮气的衣物从山里回来，院子里积着雨水，石阶湿滑。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熙旺正靠在门口等着。
他一眼就看到胡枫和熙蒙——两人头发还湿漉漉的，衣服凌乱，姜时愿肩膀上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眉目间透着疲惫。熙旺愣了片刻，却什么也没说，只转身走进厨房，不多时端出一壶姜茶，逐一送到他们手里。
“趁热喝。”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却意味不明。
姜时愿抿了一口，笑着点头：“辛苦你了。”
屋子里弥漫着姜茶的热气，辛辣的香气驱散了湿冷。可还是晚了一步。第二天一早，胡枫和熙蒙就双双病倒了。
——
姜时愿拿着体温计看了看，忍不住皱眉：“三十八度多，怎么不早点说？”
胡枫躺在床上，嗓音低哑，还带着点鼻音：“我以为没事的……”说着，眼神却倚赖又可怜地望着她，像生怕她责怪。
姜时愿叹了口气，端着药走到床边：“少说话，先把药吃了。”
她舀了一勺温水，把药片放在胡枫唇边。胡枫张嘴，却没急着咽下去，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妈妈，喂我。”
姜时愿愣了愣，终究还是屈服，把药片一点点送到他口中，又递水过去。胡枫趁机贴近，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声音沙哑里带着几分撒娇：“我最喜欢妈妈照顾我了。”
她无奈地笑，抬手轻拍了拍他的额头：“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胡枫半眯着眼，仿佛沉醉在她的温柔里，低声喃喃：“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
另一边，熙蒙也在房里发烧。姜时愿端着另一碗药走进去，见他正倚在床头看书，面色却苍白。
“书都看不进去吧，还逞强。”她把书拿开，把药碗递过去。
熙蒙没有接，而是抬眸望她，眼神深沉：“你喂我。”
姜时愿无奈：“你们一个两个的，真是合谋好了。”
她坐下，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唇边。熙蒙偏过头，不是去喝，而是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姜时愿措手不及，撞进他滚烫的怀抱里，眉头皱起：“放开，你发烧呢。”
“正因为发烧才冷。”熙蒙低声道，喉咙里带着病态的哑意，“让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她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抱得更紧。熙蒙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陪我一会儿……我只要这样，就不会难受。”
姜时愿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推开，任由他抱着。
火光似的热度在两人之间蔓延。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低声道：“快把药喝了，再睡觉。”
熙蒙这才松开一点，乖乖喝下药，随即又把她搂近，像个孩子般执拗地不肯放手。
——
夜深时，胡枫在另一间屋子里翻来覆去，想着姜时愿为他喂药时的温柔，心口闷闷的。熙蒙则在怀里拥着她沉沉睡去，呼吸里带着满足。
姜时愿坐在床边，看着一个个长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依旧像个需要安抚的小孩，心头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柔软。
她轻轻替熙蒙掖好被角，心里明白，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界限，怕是越来越模糊了。
早餐桌上弥漫着药味和热气。
姜时愿端着刚熬好的粥，分到每个人面前。胡枫和熙蒙一个左一个右，都还带着病容，脸色苍白，却依旧暗暗较劲。
胡枫一边喝粥，一边故意轻咳了两声，抬眸望着姜时愿：“妈妈，粥好烫，你喂我吧，我手有点抖。”
熙蒙冷眼扫过去，嗓音沙哑却透着克制：“自己不会拿勺子？这么大个人了，还等人喂，笑话。”
“你管得着吗？”胡枫不甘示弱，挑眉一笑，桃花眼弯弯，带着几分病态的慵懒，“我让妈妈喂我，不行吗？”
姜时愿一愣，正要开口，熙蒙却不紧不慢放下勺子，转头看向她：“妈妈，别理他。你给我倒点热水吧，我喉咙更疼。”
一边一个，叫她左右为难。
她抿了抿唇，只得先把水壶拿过去，给熙蒙倒了杯热水，随即又拿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胡枫嘴边。
偏偏就在这时，傅隆生推门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