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

她简单将事情说了两句，毕竟魔界入侵人间也算不上是小事，如果会有入侵的话，但就魔界的脑子，应该想不起来那些东西。

“魔族？”

商吹点头，“是啊，魔族的属性就是这样子的，不管怎么轮回都会出现在黑暗的地方，生生世世，永坠黑暗，就算出生的时候不是未来也会是的。”

“生生世世，永坠黑暗。” 萧羽重复着商吹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忽然，他嗤笑一声，难道他现在，算得上光明吗？

“那他怎么会想要一个光明、自由、不再被诅咒的彼岸，有意思，一个被魔息诅咒的人，却妄图追求光明，真有趣。” 萧羽的嘴角缓缓勾起，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情绪，“光明？彼岸？多美好的愿望。商吹，你说，如果我们能给他一个‘希望’，一个通往‘彼岸’的承诺，他会付出什么？”

商吹瞬间明白了萧羽的意图，“你想要收服暗河？”

萧羽笑了，“什么叫做收服，或许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要合作呢？” 萧羽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无归城在夜色中沉寂的轮廓，“我们有他想要的东西，无归城能容的下我，又怎么会容不下暗河。一个游离于北离朝堂之外、不受天命束缚的据点，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他和他掌控的暗河，有我们急需的力量，遍布天下的情报网，顶尖的杀手，我们从不是敌人。”

“风险很大，苏昌河不是易于之辈。”商吹提醒道。

“我知道。难道我看上去就是个好相处的吗？”萧羽眼神闪烁，“我离开天启城之后并未改变样貌和名字，纸终究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哪怕是我不想，我的外公难道就会放弃成为国舅的机会吗？赵玉真能找到，暗河能找到，他们迟早也会找来的。我不想回去，就需要和他们谈判的筹码。不是为了对他们做些什么，而是让他们不能对我做些什么。”

“何况，富贵险中求。无归城要真正立足，要对抗未来可能的来自天启的威胁，暗河的力量不可或缺。”

商吹看着他不置可否，萧羽才是无归城的城主，对于无归城的决定她没什么想要指手画脚的地方，反正她总会留下萧羽的性命的。

既然要合作，就应该有合作的态度。再次面对苏昌河时，萧羽没有带任何护卫，只有商吹无形的存在飘在一旁。石牢的门打开，苏昌河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阴沉笑容。

“小城主深夜造访，是想好怎么处置我们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了？”

“送葬师苏先生，谈谈合作如何？”

苏昌河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浓厚的兴趣，“哦？阶下囚也有资格谈合作？暗河是个需要钱的地方，只要城主出得起钱，什么事情暗河都能做，小城主用上合作这两个字，莫不是不想花钱想白嫖？你要是真的想，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打折，但这样做生意就不太好吧。”

萧羽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以为苏先生会先听听我给出的条件。”

“好吧好吧，”苏昌河满不在乎的嘟囔着，“那你说说你能给我啥？”

“你最想要的东西，暗河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