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
枪与玫瑰
屋里人手指轻扣紫檀桌面,像是有些疲累的偏头把目光移到这一摞的最后一本账本上,解雨臣把爷爷看帐的本事学了个九成,闻上一柱香虽然顶不了三天,但是顶两天也就够了。
低头看了一会眼前账本便知道做的假账,但是这假账不仔细看还真挑不出毛病。解雨臣笑笑舌抵上膛轻啧一声招手旁边伙计过来,用手轻点账本面上的铺子名,双眸明亮如昔,见人低头认真看账本勾唇轻笑展眉。
“去把这的管理人给我叫过来……问问他这描金翡翠手镯是哪次斗出土的……我记着存手里的描金翡翠手镯也就主铺子里的三对了。”做假账也不作的仔细些……解雨臣伸手拿过茶杯抿了一口,半阖眸等人来。
庭院中有一棵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榕树,这铺子盘口是解雨臣这几天刚盘下来的,如今还不算太熟悉。黑瞎子知道他这几天查账,隐了身形呆在榕树的树冠中,一呆就是两天。平常他是不来的,因为毕竟解家的生意参与多了也不好,但是这几天他心里边总是觉得有些不落底,噩梦做多了,总有些顾虑。
这是为数不多的牵绊了。他之前也斩断过几个类似的牵绊,但是到了这个想也下不去手,“人生短短几个秋……能留几个是几个。”黑瞎子活动活动自己蹲麻了的腿,树下那一条道上突然多了十来个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总觉着不太对劲,在他们进楼之后用手护好胸前衣襟上别着的玫瑰花,翻身跳下树跟了进去。
屋里早就是一片吵吵嚷嚷,黑瞎子尾随在队伍的后面,侧耳听屋内的动静。很显然,打头的人一进去就开始长篇大论,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您管的太宽了。黑瞎子扯了扯自己脸上的笑,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溜达。黑瞎子有些听得不耐烦,顺手抽出腰侧的枪拉开保险,缓缓往屋门口走。
“您管的太宽了吧?这对描金翡翠镯子这么丁点大的东西您也要管?”领头的人看不出年纪,黑瞎子没心思看他多大年纪,能反水的人,心思定是不干净。解雨臣刚想开口,余光扫到门口进来了一个黑衣人,心道他来的还真及时。忍住发笑冲对面那群人冷哼,还未等说些什么黑瞎子的枪口便顶到了领头人的头上,“哟,今儿个挺闲嘛。个个都上花儿爷这块儿闹腾。”
他用枪口使劲怼了怼那人的后脑,刚才是潜行进来的,周边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就对了,本来想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今看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解雨臣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早知道会有反水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几天来。这边是新盘的盘口,驻扎的人少,十来个人打起来,他和黑瞎子也不会差。
“好好掂量掂量,你这十来个人还不够我一盘菜的。”黑瞎子打了个呼哨,痞笑的看着领头的那个人。他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正是因为这边人少,所以很可能解雨臣这里边的伙计也有被策反的,如果今天他不来,很有可能花儿会有损失。
有个人终于耐不住寂寞用刀直刺黑瞎子的手腕,他手腕一翻一枪爆了那个领头人的头,“不是,你们就这么不要命?”黑瞎子反倒越来越兴奋,脸上的笑没收起来过,解雨臣一脚踢飞了那个人的刀,一拳搂到了那个人的脑袋上。黑瞎子没闲着,一记扫堂腿扫倒了几个人,随后一枪一个杀了。血流了满地,中间还混有白白花花的东西。“哎呀又脏了,抱歉了,花儿爷。”
黑瞎子最终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能力,解雨臣一个人也能应付的过来。剩下的两个人瑟瑟缩缩的呆在角落里,没有杀他们的意思立刻从门口窜了出去。解家的看门小伙计反了水,被指认出来后让瞎子一枪爆了头。在他这信任是最可贵的,如果你辜负了信任,那你就没有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解雨臣回到座位上翘腿看人,“呆了多久了?”“不久。”黑瞎子伸出两只手指晃了晃,“也就两天多。”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人单膝下跪,解雨臣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黑瞎子勾了勾唇,用手把别在胸口上的玫瑰花摘了下来用左手举着,右手拿着枪放到了自己的左肩上。
“枪与玫瑰,随时为公主待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