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24）
使君看着开口问她借三世镜的玄夜，颇为无奈，“你要借三世镜干嘛？”
“这您就不用刨根问底了吧。”玄夜没打算说。
使君忍了忍，“那你以为那是什么！你想借就借！玩具吗！我是不是该揍你！”一向温和有礼，性子和婉的使君被玄夜气得暴跳如雷。
“我又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玄夜还真是敢对着使君无赖起来。
“就在这看，拿走不行。”使君实在被气得没办法。
“行。”玄夜干脆地答应，反正他真没打算做什么事情，只是想知道那个梦的来由而已，凤凰泣血，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他心有余悸。所以弄清楚他是一定要的，至于不告诉使君，单纯也只是因为告诉了她和让宁晴熙直接知道没什么两样。
“你也真是奇怪了，三世镜也没有别的作用，能帮的上你什么。”使君摇了摇头，不是很能理解这孩子的想法。
三世镜中一片迷蒙，白茫茫一片让玄夜有半分愣神，突然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入目只有尸山血海的狼藉和废墟。
然后一股非常大的力气直接把玄夜拽离了原地。
“懿凰神女，你让开。”
玄夜眼见金光灿烂，凤翼挡在他身前。
“我若不让，你又当如何。”金红长裙的身影是玄夜早已熟悉的，那一夜的情迷意乱，他曾紧紧环拥着身影主人的脊背。
“你是神，而站在你身后的人注定是我们的敌人，他就值得你抛弃一切维护吗！”
“那今日围杀人皇，是你们还是天道的意思？屠神弩真的这么值得你们忌惮。杀了人皇，人道也会一同陨落，人界生灵在你们眼里就活该成为其余诸界的狩猎场么。”神女的话语不疾不徐，可是说出来的真相却实在万分丑陋，撕下了彼此最后的遮羞布。
“懿凰神女，你生而为神，日后更是天道代行，你何必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是我做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而是你们失却了本心。今日让步我是不会让的，你们要是不怕，大可以换一位天道代行，我不稀罕。”她的面上神情出奇的平静。
不过这样人数不均等的围杀即使是实力强硬也拳脚难敌。
“阿羲，我送你离开……”金红的长裙上还拖着未干涸的血。
玄夜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他的意识却和身体是割裂的，这让他也不知道究竟这话说的人是他还是三世镜里的人。“那你呢……”
“别为我担忧了……”她的声音清凌。
“不用为难她，你们不就是想杀我么。”玄夜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躯把她定在原地。“既然天要同我斗，岂有不战之理。”
“阿羲，不要！”最想阻止的人就这样看着一切发生。
血红的云浓重的像要压塌下来。
一己之力，屠戮天道。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样的后果。混沌因果之下，他会身死魂消。
玄夜就这样看着倒在血泊里，凤眸血泪的人。“你疯了！牺牲真身法相来扛因果，要是他日你压不住极恶魔相，会被雷云活活劈死的！”
“阿羲，大道三千，心向苍生，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神女爱世人无错，爱一人也无错……”你与世人皆我本能，并无不两全。
此战后，再无懿凰神女。
而忘川来了一位使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