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 四海国 其十

对于国的认知，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蔡子谦此时，对于国的认知，已然到了更深层的认知。

在看过了无数历史，以及背负无数使命的蔡子谦看来，若是想修复一个腐烂败坏的国，本身便是一件困难的事。而且在此基础上，又不能使其分崩离析，所以这条道路，可谓是无比艰辛。

当万般选择在面前却无从而至时，人便会陷入迷茫之中。

生存或是毁灭，不仅是一个选择。而这份选择，也并非一人便有权利去选的。下定主意的选择是轻松的，但其所负的责任，是沉重的。即便舍弃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所以蔡子谦而言，是无怨无悔；但对于随后而来的“果”，是他无法承担的东西。

正当其犹豫“选择”的方向时，阿宝的言语，无疑给了他一个新的“选项”。

即无破，又可立，与其循规蹈矩的维持腐朽，倒不如将希望赌在未来之上。

虽然他知道，也许他们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也许成功之后，还会重蹈覆辙，但此刻，既然选择了一条“制衡”之路，那便是别无他法。与其瞻前顾后，不如破釜沉舟，选择相信于“未来之事”。

阿宝的话语一出，顿时厅内之人哑口无言。有的人震惊于蔡子谦的“大计”，因为这立国之事，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有的人震惊于自己所跟随之人，也就是蔡先生，竟有如此胸怀。而剩下一小部分人，则是震惊于阿宝之“气概”，毕竟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小胖子，竟如此频出惊人之语，这绝非巧合。

又是片刻。

厅内稍微恢复了一些声响。只是狱卒之间，仍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蔡子谦，因为作为臣子来说，此番言语，是万万不可的。

蔡子谦好似看出了狱卒的“难以置信”，便平淡说道：“我知道各位心里想的是什么，今日之后，若是败了，这“谋逆”之罪，便由我蔡子谦一人承担，若是成了，我敢保证，大家在之后，将身处于“空前盛世”之国！而且，无论各位怎样做想，我蔡某都要说一件事，那便是；你我虽在这墨居共谋其职，但我们是为了“百姓”而为，并非“权贵”而为。虽然我们听命于墨居天子，但我们更要奉行于“中土天下”。也许在以后，我蔡子谦不会被世人所记，但若是世人得空前绝后之景，我蔡子谦亦死而无憾！”

说罢，蔡子谦转过头，目光向着厅内四处缓缓而过，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互相也并无血缘关系，但此刻，我们之间，便是志同道合之士。也许各位有的人，在几年中，互相间都无半分言语，但我蔡子谦知道，大家所有人，都是品性善良之人，而且，从此刻起，我的命，也托付到各位手中了，若是能够成此大业，即便让我蔡子谦粉身碎骨，也无所谓！既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那今日起，我们便是“四海盟”！所以，大家请相信我，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

究竟是为了天子，还是为了天下，这件事对于狱卒们来说，似乎太遥远，但是他们更知道对于子孙万代而言，即便是用鲜血铸造，也心甘情愿。

言语过后，大家想起了阿宝最开始所说；“安宁、平等、公正、法治等等，这些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