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白驹过隙仍未停

自从玉玲嫁到，易行总觉，这王府气氛，越发的不对。但对于他来说，无论别人如何，是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只是每当下邱子教课时，多了一个少女在旁“监督”，而这少女不是以“同窗”身份来旁听，而是以“娘亲”身份来的。

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于此了。

在王府的每一天，易行基本都在学习和练功中度过。

其实易行最想学的，都是与内气相关的心法，对他来说，“以气御物”不仅是在那个世界梦寐以求的技能，而且在他看来也十分帅气，所以异常着迷于此。可无奈他底子实在太差，使得没有丝毫进步。

莫说是进步，易行连最基本的“练气”，“凝气”都无法做到，这甚至让他怀疑，是否与自己是“穿越者”有关。

但除了内功，易行在体能和技法上，倒是略有小成，而且记忆极好的他，学习任何东西，都比别人快上数倍，只是他从不表露而已。

下邱子时常不解；虽说易行早已领悟了“悟气决”的精髓，但在内力方面，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反看海平等人的内力，已远远高出了易行很多，但易行却是不慌不忙，踏踏实实练着基本功。

下邱子对易行非常偏袒，为了让易行体力内力上更进一步，专门准备了四个极重的“手镯”。

这些手镯为天外玄铁所制，虽然硬度不高，但几乎是这个世界最重的金属，单独一个便有二十公斤重。

下邱子本想让他在掌握内力之后再佩戴，可易行对内力却完全不通，计划便搁浅了。

海平春江等人对武学，还是颇有天赋的。

海平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如今已经能以一敌三成年壮汉。

春江和露生虽然不及海平，但二女招式灵动，悟性很高，若是在外自保，自然也没问题。

冬生性格阴郁，自来喜欢钻研毒物，整个王府除了易行，就只有月夫人喜欢他。虽然在体力功夫上并无长处，但内力上，却是天赋凛然。月夫人不仅是他的“娘亲”，也是他的第二个师傅所以大部分基础内功心法，冬生都已尽数掌握。

就连几人中年纪最小的燕儿，虽然身型娇小，但聪慧过人，对于步法、掌法、暗器都有一定的理解。

只是这易行，师傅一教就会，实战一用就废。这可让下邱子头痛不已。

易行并不喜欢战斗，武功对他来说，也只是强身健体保命之技，所以思来想去，反而最基础的锻炼，他都非常热衷。虽然在他人看起来显得非常无聊，但是对于易行来说，锻炼身体是很开心的一件事，至于厮杀战斗，他更想学会内功。

其实易行对内功的执着很简单，他只是幻想着：若有一天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能以此给学生们变魔术。

但他的师傅下邱子，可是对他寄于厚望的，见他如此不灵光，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着。

除了训练之外，陈龙每个月也会看他们比试一番，可易行连燕儿都打不过，实在后悔当初没杀了他。但想想也就算了，哪怕王府多个仆人，也无关大雅。

本来是一天只有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但在易行特殊的身体构造下，他基本一天四个时辰都在联系扎马步、出拳、踢脚这几个动作，剩下七个时辰则是跑步，他起先是围着院子跑，后来发现院子太小了，便围着整个志林国跑，周而复始，腿上功夫倒是越来越好。

海平隔三差五，便会来找易行，硬拉着他比武，但易行每次都会接受，可是每次都会输。二人相处久了，也就熟络起来。毕竟是年岁不大的孩子，海平慢慢也对他放下了成见，虽然该欺负还是要欺负的。

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相处久了易行发现，陈龙的孩子们，并非秉性毒恶，而是陈龙故意让他们互相堤防、排斥、竞争，从而以此来“教育”和“立威”，所以易行决定逐一攻克。

在王府的日子里，他陪冬生练毒试毒（易行本身也很喜欢），他陪春江海平“解闷”（让他们二人殴打自己），他给燕儿讲故事（燕儿看着很聪明，其实很好忽悠的），给露生偷偷出去带玩具（露生看着文文静静，其实对人偶玩具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连玉玲有时难过，易行也会安慰开导，时间久了，大家从“排外”慢慢变成了“喜欢”，而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易行并没有什么家人，在这里，他可以无忧无虑的重活一次，也可以感受有家人的滋味，而本就随和的他，也愿意同这些家人共同成长，理由就是这般简单。

易行在这王府之中，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改变着其他人。但越是这样，陈龙却越讨厌他，虽然易行觉得无所谓。

日复一日的基础训练，使得易行的速度与力量，越来越强。只是互相切磋的时候，他不敢全力以赴，所以一直被大家“欺负”。而这一点，即便是下邱子也不知道。

无论是武功招式、口诀心法，每次易行都是几人中第一个背下来的。但武功这种东西，不止是要背，更要活学活用，尤其内力的修炼，是需要一定悟性的。

易行学习能力很强，但使用上却很弱。对于平日切磋，下邱子感觉他总是放不开手脚。

所以对于练武，易行更喜欢基本功。

每天的基本练习，使他身体越发的结实强韧，可他全然没有察觉；随着时间流逝，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

时间一晃，便是八载。

两位夫人都是内功高手，随着岁月的流逝，容颜倒是并未变化。

海平如今已是英俊帅气，身材伟岸。经过这几年的闯荡，已经在志林国附近小有名气。一人一剑，斩奸除恶，亦是翩翩少年郎。

春江性格还是那般任性好胜，但对于大家，早已没了那傲慢。这几年来，最勤于练武的，便是春江，无论是鸳鸯刺，还是乌金枪，皆是耍得刚猛有力，其气力早已胜过常人。之后她也像大哥海平那般，决定出去历练一番。几经周折，最后留在拜山国皇帝身边，作了御前侍卫。最终在拜山国练兵教头徐金光门下，拜师学艺。

冬生和燕儿通过月夫人的引荐，皆拜入了青梅派，三年前便离开王府，二人只是偶尔还会回来。

露生在一年前，嫁给了四海联盟国的皇帝，想必以后是很难再回来了。

四王爷自从娶了玉玲之后，始终从未与其同房，这倒是让易行非常钦佩。

跟随玉玲来的两位随从，这一守，便是八年，易行也看得出，这两个人是在监视陈龙，八成是怕陈龙“不老实”吧。

但就这个婚姻来说，便是完完全全的政治联姻罢了，好在玉玲还有海平来陪伴。

说道玉玲，易行只觉其越发俏丽可人。虽然易行知道自己的长兄海平与玉玲有些“不可告人”之事，但一向不喜管闲事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随着八年流逝，每个人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照比易行来的时候，大家变得更为和谐亲密了许多，毕竟大家生气难过之时，易行都会主动成为“出气筒”，这使得大家对易行的好感越来越多。

大家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对四王爷的忌惮。

下邱子依旧是王府的军师兼先生，如今时日，只有易行依旧每天练着基本功，每天仍就踏踏实实，不慌不忙。

下邱子已习惯了易行的性格，但这几年他发现，易行所做并非无用功，起码他的身体，已经结实到“异常”的状态。

晚餐之后，屋子后院。

下邱子找易行聊了一番，缓缓说道：“易行啊，是师傅无能，八年时间都未能把你培养成才，哎，但是我知道，你的体内，是有一股强大内力存在的，而且也是天生的，但不知为何，你都无法使用出来，可能是师傅的原因吧，为师在这里给你谢罪了。”

说罢，便跪了下去。

易行见下邱子如此，赶快扶起：“师傅何出此言啊！这是徒儿愚钝，与您无关。况且，这几年我的进步还是有的，别的不说，起码我现在出去，应该很难有人把我打死吧……”易行也不知是在自讨没趣，还是无话可说。毕竟这几年，下邱子的武功心法没少传授，只是易行虽然背的很熟，可到了运用时，便畏手畏脚。

“这样吧，你和为师过上几招，看看你今日的成果如何。”说罢，下邱子便拿起长剑。

早在五年前，易行就很少和人比试了，大家也都知道，他实在“太弱”，所以时至今日，自然也没人知道易行的真正实力如何。况且在旁人看来，一个只会基本功的呆子，又能强到何处？

易行见师傅提剑刺来，便见招拆招、连忙左右躲闪了。

只见下邱子势如奔雷，杀气顿起，直奔易行面门而去。

这一击不仅快，而且狠。毕竟下邱子知道易行的恢复能力奇强，即便是中了，也不会有事，如此便全力以赴。

易行双目凝神，便看出了这剑的脉络方向，只是简单一躲，便化解开了。

下邱子见易行躲开，随即转身一记“横扫弯月”，直奔易行头颈而去。

这一击，下邱子皆是全力以赴，若是常人中得此招，定会身首异处。

下邱子十分惜才，每想到易行日复一日做着基础训练，便觉以其资质却如此荒废，不免太过可惜，所以决定狠下心来，逼一下易行，使其“斗志”与“战意”迸发出来。

易行见师傅的招式如此很辣，便知他老人家，十分认真。

他知道，此时不同往常与海平他们比试那般，对付一下就可，而是要使出全力。不然真的会被下邱子“就地正法”。

易行虽然如此想着，但他发现，师傅此招的威力是虽大，但漏洞百出，只需向下一蹲便可躲过去。

见易行蹲了下去，下邱子又使出来从上到下的一招“开山断”，而易行依旧轻松闪身，再次躲过。

下邱子不断的左攻右斩，且招招致命，但易行每每都可轻松闪躲。

仔细看过，他发觉易行的身法十分灵动，虽然招式很像自己所教，但又不同。

下邱子转念一想，既然技法他能躲开，那自己的速度也跟着变快，试试他如何应对。

屏气凝神之后，一转攻势。

下邱子踏出了“金花踩莲”步法，使得速度更上一层，而手中之剑，亦如游鱼入水，不仅迅猛无比，更是变幻无穷。

易行一眼看出，师傅利用金花踩莲的步法来配合凌云剑法的攻势，使其变幻无常、速度迅猛。而每次出招间，更是把内力聚集在剑刃之上，所以这无论速度、力量，都是强悍至极。

见到如此眼花缭乱的剑技，易行不由得心生佩服。

思绪飞转之后，只见他三步并两步，两步化一跃，看准时机，应招而动，仍是躲过了对方种种攻击手段。

就这样一来一回，你功我守。

二人从后院内打到了前院，从府内打到了府外。这一来二去，已有一个时辰。

二人愈打愈烈，下邱子无意间早已把内力催至最高，且力量也近乎全力，招数更是用尽所学。可这打着打着，下邱子发现，虽然这易行对于内力，全然不会使，可他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恰当的判断，而且实招虚招，他都是一瞬看穿。

又过了许久，易行虽然满身是伤，但都不致命，可下邱子的内力，却已耗掉了大半。

下邱子灵机一动，瞬间收起内力，只以体能和招式对战，以此试探自己猜想。

几轮下来之后果不其然，易行躲避的轨迹，迟钝了很多。

正当下邱子的剑要刺向易行的心口之时，便停了下来。

师徒切磋，点到为止。

易行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师傅，是弟子输了。”

下邱子却收起了之前的架势，颇为欢喜问道：“你为何只是一直在躲，而不还手呢？”易行单纯的答道：“这八年，我发现所谓的战斗，未必是打赢，其实只要是对方停手，自然就赢了，所以没必要还手。虽然我是想和您一直耗下去的……”

“那我再问你，这就是你从不使用全力的理由么？”下邱子突然正色道。

易行见此，连忙说道：“师傅误会了，弟子并不是故意这般，只是我怕伤了他人，毕竟在这个王府……现阶段，我还不想惹出事端的，望师傅理解。”

“那好吧，你有你的苦衷，为师也理解，那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步法，可并不是我教给你的，你是和谁学的？”下邱子接着问道。

易行非常蒙的回答道：“我的步法，确实都是师傅所教，而且除了您老人家之外，我并没有任何师傅，只是……我把您交给我的步法，经过改良，变成了适合我的步法。这可能也是因为我天天跑步的原因吧，就像金花踩莲，虽然身法灵动，但华而不实，还有燕灵飞曲，虽然很快，但是太过刻板，还有蜻蜓点水，虽然力量使用的节省，可是破绽百出，还有……”

下邱子一边听着易行认真分析，一边暗叹：这小子居然可以把武功完全化作己用，而且不止如此，甚至可以看出如何破解，这是何等资质……可能在他心里并不明白，但越是登峰造极的武者，这“破招”能力便越是强悍。

下邱子想到这里，见易行仍在那里说着各类武功招式的利弊好坏，便打断道：“易行啊！我的傻徒弟啊！看来是为师错怪你了，你的天赋果然是这些人里，最高的一个，从今日起，你便出师了！”

易行听着下邱子如此说道，还是十分不解：“师傅，您可别逗我了，而且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还请师傅多多教诲。”

下邱子听到这些话，心里很是感动，接着说道：“傻小子，师傅我又不是要离开这里，出师的意思，便是为师能教你的，皆已经传授给你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今后的人生，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也许你还会有别的师傅，也会遇到高强的对手，但是你要记住了，凡事切勿争强好胜，就像你说的，赢非胜，胜非赢，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毕竟你本性如此。修行先修身，你要切记。”

易行觉得此言非常有道理，便答道：“弟子谨记！”说完之后，便跪地扣礼，以谢师恩。

易行起身之后，突然问道：“那我以后还是教您师傅吧，毕竟叫顺口了。”下邱子敲了敲易行的脑袋，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难不成你直呼我的名字么？！”

俩人笑了笑，便共同望向了天空中的明月。

看着天空，易行又问道：“师傅，虽然我很向往内功修炼，但随着对战练习发现，未必只有输赢才能定义胜利。我从基本功中，找到了一种“胜”的可能性。”

“你说吧。”下邱子同时也望着天空，悠然应道。

“其实这些年，我发现练习基本功，还是很有作用的。记得第一次绕志林国跑完一圈，需要七个多时辰。那时我日出便出发，日落跑完，但是为了每天按时习武，我只能越来越拼命，跑的也越来越快。有一天，我因为开始跑的太快，导致中后期便没了力气，可不知为何，在我全力用尽、以为下一刻便要跌倒之际，身体间好似有一股气，从七经八脉游走一遍。那时感到，体内似有江河奔流，而一瞬过后，便没了痛苦的感。那是第一次，我似乎感觉到体内的气息流过，也是第一次，在冬天日落之前，便跑完了一整圈。后来我跑得越来越快，每日练习基本功的时辰也越来越多，所以普通锻炼对我来说，已经感觉不到力量增长，于是我便带起您交给我的“天外玄铁”锻炼，无论每天做什么都带着。可后来我发现，带上玄铁锻炼，不仅没使我变慢，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快了。虽然只是毫厘，但我都能感受到，体能变得越来越强，每日如此。而时至今日，我发现跑完一圈，只要一个时辰不到就可以了。基本功确实是非常有用的，虽然我可能打不过别人，但我只要跑的过就可以了。所以我想说，您是很优秀的师傅，但这内力对我来说，可能不太适合，但您放心，弟子即便出去闯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易行安慰着下邱子，言语也逐渐泛起自信，

下邱子听到这里，已惊讶的无法说话。他难以置信的问道：“那……那你刚刚？也是带着天外玄铁和为师对打的么？”

易行有些伤感地说道：“嗯……毕竟带习惯了……其实最开始戴，应该是五年前，毕竟那时我已经跑的很快了，就想更上一层的锻炼自己，但是刚刚佩戴之后，无论任何修行，甚至基本功练习，都非常痛苦。虽然很多次想放弃，但是我想着，万一用此方式，把我的“气门”刺激开，便就可以施展内力了，所以抱着侥幸心理，便一直佩戴了。我之前为了渐适应这个重量，经历了相当久的“痛苦”，好在“挺”了过来。虽然这几个东西并不重，但是我觉得还是挺有用的，所以就一直带着。可现在看来，增加的依旧只有筋骨强度。至于气的掌握，还是未有半点进步。哎……”

下邱子听着易行如此说道，虽然也替他略微难过，但坚持让他把玄铁摘掉，再和自己比试一番。

易行没有应允，因为此时的他，心里非常自卑。

说实话，易行很羡慕可以使用内家功夫（气）的人，因为他觉得以气化形是一件非常帅气的事，但自己又办不到，便只能找一种“适合自己”的方式来变强，所以想到这里，易行十分消极，也就全然没了再战的心情。

最后在下邱子的坚持之下，只让易行把玄铁摘下，跑一段距离便可。

跑步之前，下邱子吩咐易行，一定要用尽全力。

易行犹豫之后，便也下定决心，准备跑起。

夜晚寂然无声，微风徐来。

易行细细感受着空气中的流动，只见他突然心思一沉，聚力一迈，脚下的鞋居然一下子被磨没了鞋底，还未等跑起，他便在地上翻了好几圈，飞出数丈。

他这一跤摔得不轻。

下邱子见易行力量之大，便心生一法；让其把鞋子脱掉，并站在了百米之外，然后让他看准自己手势随时开跑。

只见易行站在了百米之外，慢慢调整状态。

他眼神逐渐凌厉，弯曲身子，准备下邱子的“信号”。

“信号”便是下邱子“挥手”。

下邱子望了望易行，见他已经准备好，便把手挥了下来

仅仅瞬间，只见一道白光在下邱子身边划过，而他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

那不只是快，在下邱子看来，这速度简直到达了“非人”的境界。

下邱子可谓凝神紧盯，但仍没有看清其身影。

最令下邱子惊骇的是；在易行到达其身后时，才感受到强风透过。显然，他的速度，如今已经快过了“风”。

在下邱子的印象中，有很多以快见长的武林高手，但是只以“体能”而达此境界的武者，据他所知，不出五人。

他意识到，若是刚刚易行全力对战，自己是不会有胜算的。

下邱子默默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然如此。”转念一想，欣慰说道：“你这臭小子，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早些使出？还故意被海平他们欺负呢？这样吧，以后这天外玄铁，你便一直佩戴。其实当初，我也只是抱着侥幸心态带来此物，但没想到，对你修行竟有如此帮助，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样为师便可放心了。”下邱子欣喜早已溢于言表。

易行虽见到师傅欣喜，可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师傅，我之所以不愿意把全部实力展现出来，是因为徒儿之前吃过亏，所以凡事都会退三分，这样也算是给自己留有余地。虽然体力上却是越来越强，但我仍对内力向往，可天赋啊…”说着说着，易行越发沮丧。

下邱子答道：“傻小子，你说的不错，凡事不必太过锋芒。但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你八岁那年，被四王爷险些杀死的时候，的确爆发过真气乱泄，这说明你体内是有真气的，而且非常强。只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普通内功心法你都……”

下邱子恍然大悟，随即说道：“对啊！为师真是愚钝，怎么没想到呢，你最擅长的是化繁为简，如果直接把最简单的内力心法教与你，也许可行。”易行听闻此言，双眼放光，彷佛找到了一丝希望。

“屏气凝神，吐纳归息。周而复始，三通归一。”下邱子念完十六字决，易行也跟着口诀，闭目吐纳。

“屏气凝神，吐纳归息。周而复始，三通归一。”

易行复述了一遍口诀，体内周天飞转。

霎时间，只觉一股真气欲破体而出。掌握这份感觉的他，睁眼之后迅雷之间，便一掌拍在了身旁那千年老树上。

这老树之粗壮，要有四五个孩童才能围起来，这树身之高，有十丈有余。这是一棵相当结实的古树。

可这一掌，莫说树身，就连树皮也没有落掌印，二人一看，便知道可能是失败了。

下邱子运足内力，一掌拍在了树上，只见古树略微颤了颤，掌过之处，烙下了一个半寸深的掌印。

二人确定了，树是正经树，但是易行的内功，好似没那么正经，

而至此之后，易行更是消沉了很久一阵。他后来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继续练习体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