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她指尖划过他干裂的唇，留下一道细小血痕。

“就让江楠楠亲眼看看，她最爱的玄冥龟，是怎么跪着跟我求药的。”

……

半个时辰后，防空井深处。

“呃……！”

徐三石猛地倒抽一口气，像被什么从胸腔里拽出灵魂。

意识才浮上水面，身体先炸开了锅——

热。

奇热。

仿佛有人拿烧红的铁丝，顺着血管一路捅进指尖、脚趾、眼皮、耳廓。每一根毛细血管里都爬满了火蚂蚁，它们排着队啃咬、分泌毒液，再啃咬。

“靠……”

他下意识想翻身，把身体贴到冰冷的金属地面，可四肢才一动——

“咔啦！”

合金束缚环发出脆响，手腕、脚踝被勒得更紧，皮肤瞬间磨破，血珠刚渗出来就被高温蒸发成腥甜的铁锈味。

“醒了？”

橘子的声音从上方飘来，轻飘飘，像看戏园子开了锣。

她搬了张折叠椅，翘腿坐在床头，手里转着那只黑晶瓶，瓶身在冷白灯下闪出暗红冷芒。

另一只手上，是一把金属小勺，勺背轻轻敲击瓶口——

叮、叮、叮。

每敲一下，徐三石体内的火蚁就齐步跺脚，疼得他浑身肌肉突突直跳。

“感觉如何？‘赤月’第一阶段叫‘万蚁噬心’，放心，蚂蚁是幻觉，疼可是真的。”

橘子笑眯眯地托腮，欣赏他脖子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挣扎的小蛇。

徐三石咬紧后槽牙，拼命想凝聚魂力，把玄冥盾召出来——可刚一提气，丹田里就像被泼了一桶热油，魂力反噬，火蚁瞬间变成烙铁，烫得他眼前发黑。

“别白费力气啦。”橘子晃了晃小勺，“赤月会优先吃掉你的魂力，你越挣扎，它越兴奋。”

“你……”徐三石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有种……放开我，单挑！”

“单挑？”橘子嗤地笑出声，起身踱到他身边，鞋跟“哒哒”敲地，每一声都踩在他心跳最难受的间隙。

她忽然弯腰，指尖轻轻拨开他汗湿的额发，语气温柔得吓人：

“学长，你现在就像一条被翻过来的小乌龟，壳儿再硬，也只能四脚乱蹬。”

说着，她顺手拿起地上一根废弃魂导线，用绝缘皮那头，故意搔了搔徐三石的脚心——

“嘶——！”

本就敏感的神经被火蚁+瘙痒双重夹击，徐三石整个人瞬间弓成虾米，脖颈后仰，喉间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哈哈，别乱动啊，再蹭皮都破了。”橘子笑得眼睛弯弯，坐回椅子，懒洋洋地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准他的脸，“来，看看你自己——”

镜中人双目赤红，汗水蒸腾出白气，嘴唇被咬得渗血，哪还有半点平日阳光少年的模样？

徐三石喘得像破旧风箱，却硬是挤出笑：“橘子……你就这点手段？挠痒痒加……加热水袋？”

“嘴还是硬。”橘子也不恼，抬手看了眼计时器，翘着嘴角，“嗯，再过十息，火蚁会顺着脊骨髓腔往上爬，到时候你会体验到‘灵魂被倒钩往外拽’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