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她站起身，背着手在床边转圈，声音轻快得像报菜谱：“第二阶段叫‘钩魂’，第三阶段叫‘拔念’，第四阶段嘛——你会主动跪下来，求我赏你一滴‘赤月’，哪怕拿江楠楠来换，也心甘情愿。”

徐三石瞪着她，瞳孔因剧痛而微微扩散，却仍咧开染血的嘴角：“做梦……我答应过楠楠……看别的女人不超过三秒……”

“哦？”橘子俯身，几乎贴到他耳边，吐气如兰，“那现在计时——”

“一秒。”

“两秒。”

“三——”

徐三石猛地闭眼，把脸别到一边，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地板，砸出细碎水花。

橘子直起身，掩唇轻笑：“真硬气。可惜啊，你闭得了眼，闭不了疼。”

她抬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叮！

瓶壁再响。

火蚁瞬间升级成带刃蜈蚣，一路顺着血管劈砍。

“啊——！”

徐三石再也绷不住，喉咙里迸出一声嘶哑惨叫，身体像离水的大鱼拼命扑腾，合金床被拽得“哐啷哐啷”震响。

橘子冷眼旁观，脚尖轻点地面，跟着节拍小声哼起日月帝国的军歌：“赤月照我疆，铁蹄碎他乡……”

歌声里，徐三石痛得连打滚都做不到，只能像被钉住的虫子，一下一下抽搐，汗水在地面汇成扭曲的水洼。

一曲哼完，橘子蹲下身，用勺背敲了敲他颤抖的唇，声音温柔到毛骨悚然：“学长，什么时候想谈霍雨浩的消息，就舔一下勺子，我立刻给你缓解。”

“记住哦——”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自己选择。”

灯光下，她笑得像只餍足的猫，而徐三石，正被赤月啃噬脊梁，在合金床上，一寸寸，向深渊滑落。

暗室幽冷，地板被徐三石的汗水浸出一道人形水渍。

赤月如火，沿着血管一路啃噬，每一口都像是钢针在骨髓里搅动。

“呃……！”

他又一次被剧痛抛上意识巅峰，牙齿“咯吱”一声咬破口腔，血腥味混着铁锈味灌满喉咙，却借此换来几秒清醒。

——不能跪。

——不能张嘴。

——更不能舔那把勺子！

橘子翘腿坐在椅背，指尖悠悠转着黑晶瓶，像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哑剧。

“四十分钟了，学长，真有骨气啊。”

她轻笑，用勺背敲击瓶口，每一下都精准踩在赤月药效最狂暴的节点。

床板顿时“哐啷”巨震，徐三石浑身肌肉痉挛成铁块，脖颈青筋暴起一指高。

可就算这样，他仍闭着眼，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还挺倔。”橘子眯眼，终于起身，伸手捏住他下颌，强迫他抬头，“来，给句痛快话——霍雨浩在哪？”

徐三石被迫睁眼，血丝布满的瞳孔里却映出冷笑：

“呸——！”

一口血沫混着汗，直喷橘子衣襟。

“你做梦。”

三个字沙哑得像锉刀磨铁，却掷地有声。

“我徐三石今天就算被这破药拆成骨头，也绝不会出卖兄弟！”

“好，很好。”橘子不怒反笑，指尖魂力一吐，将他重新掼回床板，“那就让骨头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