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徐天然却已转身,背对众弟,衣袍猎猎,像一面尚未倒下的旗帜。
“滚吧,回你们的金丝笼去。”
“记住——东宫的门,就算被父皇踹开,也轮不到你们来住!”
众弟灰溜溜退去,背影狼狈,像一群被拔掉羽毛的孔雀。
殿门重重阖上,徐天然立于阴影里,指节攥得发白,却笑得愈发阴冷。
夜色如墨,烛火被魂导风吹得猎猎作响。
徐天然斜倚窗棂,指尖把玩着一枚暗金色的遥控晶核——那是“明心锁”的引爆键。
他眼底翻涌着被羞辱后的癫狂,嘴角却勾起扭曲的笑意:“贱人,既然不肯低头,那就去死吧——”
他猛地按下晶核!
咔哒——
然而,徐天然没有感觉到魂导器被启动的魂力波动。
只有一声极轻极轻的“咔哒”,像钥匙拧空了锁芯,又像毒蛇咬住了空气。
徐天然愣住,指尖下意识再次用力——
依旧是空洞的“咔哒”,像嘲笑他的无能。
冷汗瞬间爬上背脊。
他瞳孔骤缩,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这什么情况?坏了?还是……锁链被拆除了?!”
他踉跄后退,撞翻案几,魂导灯球滚落在地,光晕乱晃,像一场荒诞的默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癫狂地大笑,笑声却越来越嘶哑,像被掐住脖子的野兽:“宁糖糖——怪不得你竟敢——怪不得——”
笑声未落,通讯器突兀响起——来电显示:宁糖糖。
徐天然的手指僵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毒蛇。
他颤抖着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少女轻快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殿下,深夜按引爆键,是怕我睡得太香吗?”
她甚至发出一声轻笑,像猫玩弄垂死的老鼠:“可惜呀,锁链里的炸弹早被我挖出来了——现在挂在我脖子上的,只是个会响的小铃铛。”
她刻意让锁链轻轻碰撞,传讯器里传出清脆的“叮当”,像一记记耳光,抽在徐天然脸上。
“叮当——”
锁链轻撞,像给徐天然脸上再添一记耳光。宁糖糖的笑声透过传讯器,轻得像羽毛,却句句带刺:
“殿下,还记得两年前灯展么?你当时送的玫瑰——”她故意停顿,啧了一声,“您可表现得油腻得能煎鱼了。”
“普通却自信,说的就是当时的你吧?”她轻笑,声音像琉璃碎屑,“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看得我想吐。”
“你以为送我一条会炸的项链,就能让我对你俯首称臣?你以为自己是日月帝国的太阳,所有女人都得围着你转?”
她每说一句,徐天然的脸色便白一分,指节因攥紧传讯器而发白。
“可惜啊,”宁糖糖声音陡然转冷,“我九宝琉璃城的千金,从不做谁的附庸,更不做谁的笼中雀。”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她轻笑一声,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接下来,换我收利息。”
通话挂断,传讯器“啪”地暗下。
东宫偏殿,徐天然站在碎裂的窗前,指节因攥紧而泛白,眼底翻涌着被反噬的怨毒与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