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2）

无心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看着林小柚依赖地埋在萧瑟怀里，眼里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深海。

他默默弯腰，检查了一下刺客的尸体，淡淡道：“是‘暗河’的死士，看来，有人不想让小柚子活在天启。”

他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紧绷的气氛。

林小柚这才不好意思地从萧瑟怀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羞赧的红晕。

她看向无心，又看看提着剑、一脸担忧望着她的雷无桀和唐莲，心里充满了感激，但同时也有些沮丧。

“谢谢...谢谢你们又来救我.....”

雷无桀挠挠头，憨憨一笑：“跟我们客气啥，保护你是应该的。”

唐莲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需加强戒备。”

萧瑟缓缓松开林小柚，但手依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他看向无心的眼神复杂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冷静：“看来，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既然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不该打的人身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夜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萧瑟对林小柚的保护更加严密，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连夜里守夜都亲自守在离她房间最近的耳房。

而无心，虽然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林小柚能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时间更长了。

雷无桀似乎也开窍了些，不再仅仅满足于陪练，开始笨拙地学着关心她，比如偷偷塞给她自己喜欢吃的点心，或者在她看着街上姑娘的发簪时，默默记下样式，然后跑遍全城去买来送给她。

但这些林小柚都暂时没心思硬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提升自己 。

她的剑术在萧瑟的严格教导和自身努力下，终于有了质的飞跃，虽然离高手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那个遇到危险只能等死的小丫头了。

经过这些天，林小柚发现天启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

自那夜“暗河”刺杀未果后，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萧瑟愈发忙碌，频繁出入于各种或明或暗的场合，与白王萧崇的支持者周旋，应对赤王萧羽层出不穷的试探与算计。

他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眉宇间的倦色也日益深重，但无论多晚，他总会先去林小柚的房间外站上一会儿，确认她的气息平稳安然，方能安心去处理自己的伤势或继续处理未完的事务。

她心疼他的劳累，也愈发刻苦地练剑。

后院那方小小的天地，记录了她的汗水与进步。

在萧瑟近乎严苛的基础打磨下，在她自己不肯松懈的反复练习中，在无心时而点拨的剑意引导下，以及在雷无桀这个“陪练”的陪伴下，她的剑术终于不再是徒具其形的花架子。

这一日，萧瑟难得在午后有些空闲，负手立于院中观看林小柚练剑。

她正练习一套萧瑟亲授的适合女子修习的灵巧剑法，身姿翩跹，剑光流转间，已隐隐有了几分从容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