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40）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不像之前那么漫不经心了，而是很认真的指导。

林小柚依言闭上眼，努力去感受。

无心身上那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他虚扶的手虽然并未真正接触，却仿佛有温热的内力隔空传来，引导着她体内那微弱的气息缓缓流动。

忽然，她福至心灵，依着那感觉，手腕一送，剑尖猛然刺出，虽然依旧算不上快，却比之前多了一份流畅与精准。

“我做到了！”林小柚惊喜地睁开眼，回头看向无心。

无心看着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怔，随即含笑点头：“孺子可教。”

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拂去她鼻尖上渗出的一颗汗珠，动作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林小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萧瑟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他显然是刚回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尘，眼神落在无心尚未完全收回的手指上，眸色深沉。

林小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一步，结结巴巴地解释：“萧、萧瑟，你回来啦，无心在教我练剑。”

萧瑟迈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林小柚通红的脸和额角的汗，又看了看那木人桩上浅浅的剑痕，淡淡道：“看来‘师父’教得不错。”

他走到林小柚面前，从袖中取出那方熟悉的青色手帕，递给她，“擦擦汗。”

随即，他转向无心，语气平静无波：“不过，你的佛法可能更适合超度亡魂，教人练剑，只怕误人子弟，她的路数，更适合扎实稳健的打根基。”

无心挑眉，笑容不变：“哦？萧老板，不，永安王有何高见？”

萧瑟不再看他，直接对林小柚说：“从明日起，卯时起床，我亲自教你一个时辰的基本功，若连站都站不稳，学那些花哨的身法只是徒劳。”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林小柚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乖乖点头：“.....哦。”

无心看着萧瑟那副理所当然的“监护人”姿态，又看看林小柚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不快。

他耸耸肩，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既如此，那小僧就不打扰了。”

他朝林小柚眨眨眼，“小柚子，记得‘意在剑先’哦。”说完，施施然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柚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萧瑟的教学堪称严苛，每日雷打不动的站桩、挥剑、步法训练，枯燥又辛苦，稍有懈怠，便会迎来他毫不留情的批评。

林小柚累得几乎散架，好几次都想放弃，但看到萧瑟陪着她早起、哪怕自己事务繁忙也绝不缺席的身影，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咬着牙继续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