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二）
从货物架上拿下一罐咖啡，铃科走出超市。这段时间，她似乎无所事事。虽然学园都市里其他的顶级研究机构向她发出了邀请。但靠着Level.5的经济补贴与之前木原研究所给的实验经费，少女手里的存款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所以，也暂时没有出卖自己身体给其它研究所研究的打算。
至于男人安排的常盘台…
算了，还是放自己一马吧。
上辈子好不容易从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坑里爬上来，这辈子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她找不到去上学的理由。
而且……
“碰！”枪响。
空中飞速的子弹直击少女面庞。铃科甚至表情都没有出现变化，在矢量立场下，精准地改变子弹的轨迹，让飞速的子弹从持枪者的耳边掠过。
学园都市里她这第一位可不算安全。在短短的时间空隙里，对方再次开枪，连发的子弹当然无一例外被一一弹开，射向四周的墙壁。这是铃科有意操作的结果，如果放任矢量立场的反射，在开枪的瞬间，对方便会死在自己的枪下。
她不想杀人，也不想惹麻烦。矢量公式在脑海里运算，空气在扭曲，形成了真空的气弹将对方推进巷子深处，这种气弹砸在人体上就如同一记闷锤，身体素质羸弱的恐怕会直接昏厥过去，不过实际伤害并不高，意外的实用。
铃科打开先前买的罐装咖啡，跟了上去。
对方靠在墙上挣扎地想爬起来。是个纤瘦女孩，从外形判断大概是发育不良的初中生程度，头上戴着臃肿的军用夜视仪，导致铃科看不清脸。
不过这女孩挨了一记空气锤没有失去意识，还能够挣扎着爬起来，身体素质已经在铃科这种小学生水平之上了。
她喝下一口咖啡，咖啡豆的独有香醇让被袭击的心情略微缓和，想要问点什么，但下一刻，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对方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
“碰--!”
破碎的枪械零件散落一地，戴着军用夜视仪的女孩捂着滴血的右手半跪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着。近距离反射的子弹破坏手枪后贯穿了女孩的手臂。
“学园都市的秩序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铃科冷冷地俯视倒地的女孩，“哦，我忘了，这破地方根本没有秩序。”
她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从离开木原数多那天开始，就不断有来自阴影的手拖曳着她，想把她带入深渊。
先前若不是矢量立场的存在，这样近距离的开枪，巷子里只会多一具尸体。
铃科从未向曾经冒犯的人露出獠牙，似乎这样不愿惹下麻烦的行为让对方觉得她太过美好，试探越来越无所忌惮。
她记得她是第一位来着。
提起倒地女孩的衣领，矢量公式运转。铃科瞬间剥夺了对方的行动能力。人体需要传导神经来控制肌肉的运动，而此时在铃科的操纵下，女孩体内的生物电流的方向被强行改变，她发现如何使劲都动弹不得，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躯壳里。
连疼痛的感觉都消失殆尽。那位白发少女像将她推离了人间，视线的余光瞥见深巷外灯火渐渐模糊，世界仿若都在离她远去。
“下次，请不要再出现了。”
耳畔传来相当温和的声音，如同初春的山泉破冰流淌，温暖了万物灵长。但谁知道，这泉水下曾经淌过多少尸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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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高楼林立，霓虹灯烁。架构在楼顶的画面捕捉仪调整着焦距，正清晰地呈现出深巷中一幕。
“她的脾气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这真的是木原数多那个混蛋带出来的家伙？”盯着显示屏的男人啧啧感叹。
“要是木原数多那种脾气，你觉得我们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一步一步投饵？直接等着对方砍过来就好了。”阴影里有人回答。
“那小姑娘看上去还不打算下死手啊，明明都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
“你是蠢货么？”阴影里的人怒骂，“第一位要是真在这死了，老头子要把我俩的脑袋都给拧下来！”
“对了，老头子呢？”仪器旁的男人抬头。
这二货像缺根筋似的。阴影泄了气，伸出手搭在画面捕捉仪上，扭动了设备的方向。
“看到没？”
随着焦距的调整，画面逐渐清晰，一名披着实验室大褂的老人出现在视野里。佝偻着身体堵在小巷口。
“喂喂，真的没问题吗，第一位不会把老头子那副破烂身体给拆了吧？我记得老头平时出门不是都带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吗，今天那支小队呢？”
“一个人和一支武装队在第一位面前没有任何区别，老头子很聪明，与其激怒对峙，不如用法国军礼示好。”木原幻生低头看着甩在自己面前的军用夜视仪。
“你那天果然是来找我的。”
少女拎着已经昏迷的女孩走出深巷的阴影。橘黄的灯光打在少女脸上，晶莹剔透，有着如同冰晶的质感。而少女的表情也冷的像块冰。
她随手把女孩扔向老人，丝毫不见怜惜，眼看着对方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在地上拖曳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见过这张脸，常盘台的‘超电磁炮’。但她显然不是，她的能力水平最多Level.3的级别，她是谁，你找我做什么？”铃科淡淡地说，“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这位睁不开眼睛的先生。”
“哦呀呀，小家伙出乎意料的冷静呢。”老人和蔼微笑，“不过木原数多的确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
“他说了。”铃科打断。
“哦？”
“他说了，我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少女面无表情，“所以在打我主意之前，先衡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格。”
老人失笑，连忙摆手，“怎么会，怎么会……我一老头怎么会有想法对第一位不利呢，我来这里，是邀请你合作，真诚地邀请位于第一位王座上的你。”
木原幻生仰起头，老人一直紧闭的双眼延伸出缝隙，倒映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你是否愿意……去直视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