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某科学的矢量操控（二）
“咕噜-咕噜”沸腾的气泡在火红汤汁上炸裂，热气的蒸发将独属于火锅的香气渗透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可以隐约看见肉类与青菜顺着热气的蒸腾沉浮。
身穿白大褂的家伙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那一锅美味团团围住，兴奋得像一群在发情期看见雌性的的公猩猩。
“难得看见这帮家伙露出这种表情。”木原数多咧嘴，看向一旁的少女，“居然可以让他们吃下除了垃圾食品以外的食物，你的厨艺恐怕可以去居酒屋应聘首席了。”
居酒屋是学园都市内最负盛名的餐饮店，据说哪怕他国管理莅临，也会前往用餐的美食之所。用这番话来形容少女的厨艺，可见男人是十分认同这顿饭菜了，或者说，那群白大褂是真的对垃圾食品情有独钟。
“过奖了。”铃科很有礼貌的低头。
在一众猿人里恬静像个小公主。
然后，某只猿人的爪子搭上了小公主的肩膀。如果是从前，想来这只爪子已经被弹飞了，可惜，现在的铃科已经能够将矢量立场收放自如。
“我说你这丫头…”佐伯佑哉无视了木原数多杀人般的眼神，“能不能不要成天把‘过奖了’ ‘麻烦了’ ‘谢谢’挂在嘴边，小孩子被夸奖了应该开心，哪怕向大人讨要礼物也是应该的，你规矩得像个老古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啧啧感叹，仿佛学校的教导处主任面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发出“你们太任性了”这种上位者语言。
老古董……
少女嘴角抽了抽。
原来这家伙把她专门学的礼仪课成果归为到老古董。要知道她的礼仪老师来自那所名为常盘台的顶级院校，整天冷着一张脸，像学园都市拖她工资似的，苛刻得不像话，哪怕铃科认为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也依然会被对方挑出刺来。而这样魔鬼般的礼仪课程居然被男人归位成了老古董？
但还没等铃科说什么，男人的眼镜反射出犀利的寒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边看戏的黄毛混混身上。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个混账！你知道没有外卖的日子有多辛苦吗？嗯？你不知道，你只会用火箭筒轰我运餐的直升机！”
木原数多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凡你外卖送的不是垃圾食品，我想我应该不至于当场失控掏出我珍藏许久的伏特加火箭筒来浪费一发弹药。”
说完，他提起了白色实验室长褂。
“而且铃科都给你们这些猿人做饭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喂喂，什么叫猿人？”佐伯佑哉不满挥手，“最其次也是山顶洞人！”
少女有一瞬间听见了木原数多的叹息。
“走了，这次安排的实验场地不在这里。”木原数多披上大褂，似乎一个眼神都不想浪费给那个男人，抬脚就踏出了实验室。
铃科躬身，道别，然后转身跟上。
直至实验室的大门闭拢，她都还能听到对方嚷囔的声音。
“原来佐伯先生如此不胜酒力吗？”
铃科做那顿火锅时考虑过饮料的问题，因为实验室里大多是年轻的男性或者说是神经病，最终斟酌还是选择了清酒作为搭配火锅的料饮，但没想到这为数不多的清酒将佐伯佑哉给灌醉了。
“所以他要是喝了酒，我不会靠近他周围一百米，像条疯狗，逮谁吠谁。”前后，木原数多左眼角的刺青抽了抽，可能是回想起来某些不好的记忆。
“对了，木原先生你还没说今天去哪。”
“新的实验场地？”少女歪头。
“对，新的实验场地。”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这二十三个学区中面积最大的学区，在外享有盛名的常盘台中学就建立在这里。
“……这里？”铃科的语气有点不太确定。
面前是一栋装修奢华的公寓式建筑，有密集的人群在大门口进进出出。
今天也许是某个节日或是庆典，少女可以看到建筑墙壁外精心布置的花环与彩饰，还有驻守在门前装备齐全的警备队员。她很少来到人流密集的地方，更何况是几乎处于学园都市最为繁华一带的第七学区。
她心里清楚自己身上的实验见不得光所以，铃科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木原数多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而男人看上去并不打算解释这个问题，只是靠在车身上抽着烟。
少女无奈地叹口气，也不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过她显然没有想到她罕见的赤瞳白发吸引了附近不少行人的目光。
“好可爱的女孩子……”
“哇哦，像个洋娃娃一样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小姐吗，不过仆人真是不够格，应该换我上去才对……”
喂喂，那边的朋友，你说话的声音能不能小点，我都听到了，我身边这位大爷没理由听不见啊。
铃科微微侧过头看向木原数多，怕他反手掏出火箭筒炸了这片街区。
所幸对方并无动作，倒是掐灭了烟头。
“你今天的负责人来了。”
“嗯？”少女歪着脑袋，瑰红的眼晴里是大大的疑惑。
我的负责人不是一直是你吗？况且，她地不认为这地方可以作为承担她能力实验的场所。
但清脆的鞋跟踩地的声音打断了铃科的思索，身穿黑色职业装的高挑女性出现在少女和男人的前方。
“你好，木原数多先生。”对方冷淡开口。
“你好。”男人比她更冷淡，还满脸的不耐烦。
对方没再回应，低头看向铃科。
“这是你说的希望我今天照顾的人？还蛮可爱嘛，比你看的可顺眼多了，我还以为你身边的人和你都一个德行呢。”
“您是？”少女发问。
“常盘台学园之舍的舍监。”女人伸出左手推了推菱形眼镜。
“跟我来吧，今天是盛夏祭典，常盘台宿舍难得的开放日。”
常盘台的…舍监？铃科搞不懂这种职业和她的实验有什么关联。
可这位舍监大人不容分说，牵起铃科的手向那栋建筑物走去。一旁的木原数也没有阻止，淡定地撇开目光，拉开车门，在铃科眼里一骑绝尘。
少女懵逼。然后一头撞进了温柔乡。
“欢迎~”身穿黑白搭配的女仆装的女孩们一齐说道，仿佛百花的盛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