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录:10

“殿下与小殿下的衣服样式,都是先生过目后,命锦绣坊赶制的。”

  白枫翻开衣袖内,里面有个几乎不被发觉,但用手触摸却能感受到,那个秀在衣袖中的‘迟’字。

  “锦绣坊的防伪标志都是纹路,只有您和小殿下的衣,绣的是名字。”

  燕迟指腹触摸那衣袖,果然在摸到了那个“迟”字。

  睿亲王府中没有女眷,因而婢女极少,左右当家的不过他、阿离和父亲。

  他与父亲常年不在家,父亲将家中事务也托给了她管。

  她手底下能人不少,管家算账自是精通,他以为她不会亲自过问的。

  “你怎么知道?”燕迟看向白枫。

  “殿下你有没有婢女,都是我帮你整理的,次数一多就发现了。”

  白枫又拎起另一件,同样的位置,依旧有个‘迟’字。

  位置绣的巧妙,平日里接触不到皮肤,即使接触到了也不会察觉不适。

  “不是吧,殿下你不会没有发现吧。”

  白枫这幸灾乐祸刚起,燕迟冷不丁道:“要是其他事,我准罚你。”

  白枫乐得很,那位的事情,自家世子才不会罚他,甚至会鼓励他多发现。

  天蒙蒙亮起。

  琦云见燕迟推门进了顾钰房间,默默停了脚步,决定坐在廊下发会呆。

  又唤了个婢女让人打小盆热水来。

  顾钰扶着额,不管他。

  彼此在对方房间闯,已经不少见了,小时就常发生。

  幸亏俩人都没裸睡的习惯,就算有,被闯几次也得改了。

  “还难受吗?”燕迟声音过分柔和。

  有时真想骂他,阴晴不定的,一会冷一会热。

  一旦她不想说话,其他人还能敷衍开口,对燕迟从本心。

  感受到他手掌停在自己腹部,顾钰瞬间睁眼怒视他。

  燕迟不理,轻轻揉着她肚子。

  “昨天为什么不看医师?”

  听琦云说她一日都没出门,他就猜到了。

  有时她倔得跟头驴一样。

  顾钰依旧闭着眼,不理他。

  燕迟气恼,低头趴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说不说?”燕迟听她吸气,轻轻舔舐那处咬痕。

  “对旁人你就算厌烦,也还能敷衍。”燕迟咬牙,“对我为什么连敷衍都不愿?”

  顾钰不想理任何人,不想说话,肩上咬痕泛着痛,温热的唇轻吻着。

  穿上衣服索性就不见了,顾钰没管他。

  直到延伸到脖颈,顾钰才推他,温言拒绝:“不行。”

  “子归。”

  燕迟静静看着她,四目相对,太容易懂得他的意思。

  顾钰起身,摇了摇头,“很痛,算了。”

  “你不是睚眦必报嘛!”燕迟恼了,解开领带露出肩膀,“咬!”

  “有病!”顾钰冷眼看他。

  燕迟按在她的脑袋抵在他肩膀上,低头轻咬她脖颈。

  “燕迟!”

  有时候,他也很倔。

  知道不达所愿,不罢休,顾钰恼恨,朝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用力之大口中尝到了铁锈味。

  她咬得越重,他吻着反而越柔,宛若蜻蜓点水轻吻着她的脖颈肩膀。

  “子归,我总有种你会离开的错觉。”

  说不准不是错觉。

  顾钰轻轻吻了下那泛血的咬痕。

  大清早,弄得彼此受伤。

  上药的活,到最后还是她来。

  “子归。”

  他总会莫名唤她的字,他好像很喜欢。

  ————朝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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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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