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格拉底还是死了
*√237
*ooc致歉*土下座
37只是37,这无庸质疑。而苏菲亚则是抗拒自己那根号二的名头,她不愿承认自己是让信仰动摇的无理数,因为她对"无限定者"的崇敞无懈可击--她也只能让自己那么坚定,好让内心的优豫和疑问能全部抛之脑后。
于是她把装着自己"本质"的玻璃瓶投向海面,然后就那么看着它消先在视线之中。一如许多年以前她和37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各自的血亲毫不留情的被流溯带走。她仍然记得彼时自己哭得泣不成声,而了只是有些疑惑的问她为什么要难过。
她心中的一股悲怆油然而生,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和37是不会走上同一条道路的。也许正是让她曾经那么无反顾的与她倾心交谈,与她一天又一天的行走在海岛的金色沙子之上不觉疲倦。她始终坚信着37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因为她正是那挣脱了枷锁的人是真正纯洁无瑕不被任何现象琐碎困扰的灵魂。她在洞穴之外得以窥见理型世界,又高举着火把指引着他们前行。
这样的人无需信仰来支撑她那清透的灵魂,因为她正是那永恒不变的理念本身。苏菲亚始终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与海岛上的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们对37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喜爱但却因其特殊性敬而远之,而她有时却觉得自己比他们更靠近她的灵魂。
如果她是苏格拉底,那我愿意成为柏拉图。
曾经的她会这么天真的希望,却很好的在所有人面前藏起了这份不清不白的感情——其实苏菲亚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是觉得这样的情感还是不要沾染上37的灵魂为好,她索性就将它掩埋于内心深处,不会向任何人吐露。
不可以吃豆子,不可以捡地上掉落的东西,不碰公鸡...平凡而纯粹的日子一天天度过,苏菲亚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活计,打理着海难边被水流带上来的现象世界碎屑。她对这样繁杂而琐碎的工作不厌其烦,37时常跟在她的身后,用向来理性而平静的眼睛王视着每一样物品,并且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解释它们的本质。
海岛上的未来一眼望得到,只要跟随举起火把的人就一定有出路。人生的路虽有尽头,但数学符号却是永无止境的,他们从未想过放弃研究流溯5年复一年的计算与探索,得出的那一张张错误的规律推论使能证明这一点。
可是,如果世界的本质正是无序而混乱的呢?
210带领着信仰坚定者们围坐于一处,随着流溯的降临酒神公颂的歌声越发高昂,这是一种选择。平口里素来象征着谐和的6,面色苍白的靠在枪林弹雨的废墟中,眼神中所透着的是谁也看不懂的复杂——但他作为信仰最为不坚定之人却会带领着不愿迫道也不愿改变的人们留在这里,重新将海岛的规则建立起来,这也是一种选择。
那我也该做出选择。
于是她换上了那身繁琐而又透露着不详的制服,带领着余下的信仰崩塌者准备走向一条全新的路。她依旧没有接受自己的数字,那作为最初的无理数存在的根号二,可也不需要去接受了,她已经脱离出那信仰怪圈,不再在意所谓的本质亦或是规律,因为无限定者本身即是混乱。而她,只会有传道者·苏菲亚这一个名号。
临行前,她最后和37见了一面。对方并不在乎她做了多么重大的决定,依旧像往日每一次解开数学题一样兴奋的告诉她自己已经解开了如何阻挡"流溯"的秘密。苏菲亚本以为自己这身衣服能够让她哪怕惊异一瞬,但37终究还是37,她依旧是那个相信理型世界中人的本质永不改变的人,所以在她面前苏菲亚仍然是苏菲亚,仍然是无理数根号二。
但都无所谓了。
苏菲亚几乎是怀揣着报复的快意般甩开她的手,恶狠狠的告诉她没有用,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因为迟来的答案就只是列在纸上的数字一般,起不到任何作用,一如海岛上维持着及可危信仰的人们,哪怕对于现象世界再怎么不屑,但一条条生命却还是被投进了碎纸机。
世界混乱而疯狂,而且永远不会由人的意志而改变。
说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37的眼泪和绝望。她倚靠船身,海风徐徐吹过她酒红色的长发。37的声音依旧那样的清澈,但却带上了哽咽的哭腔,苏菲亚第一次听见她那样无助的发问。
"我已经解开了这个现象世界的问题."
"但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呢..?"
因为苏格拉底终究还是死了.
她迎着浪花,将那份感情一点一点切碎,像以往扔掉玻璃瓶一样,将从未宣之于口也无人在意的心事一股脑抛给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