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风(林风廷原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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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林间的微风拂过你我的发梢,抚过竹舍门前摇曳的风铃,发出清脆如同音律般谐和的响声。你停在半途向我挥手,恍若眼角带笑,喜上眉梢,似是遇到了天底下最让人高兴的事。

你正欲开口,一阵突兀笛声却于竹林深处响起,掩盖住你我的容颜,不知何人吹奏的曲调将我从清明梦中惊醒,你的身影逐渐模糊,如同旧日时光中散落的回忆。

......

“是梦啊。”

他扶着床沿坐起,耳边的风铃声依旧隐隐作响,却让人有些不真实感,似是带来那些久远而零碎的旧时光又在阖眼休憩间迅速消失不见。

他已经在这里度过相当漫长的时间,在这日复一日的重复里唯余他对上一世那短暂相遇的执念。

不过,在如同惩罚一般无限延长的时间里他对那人的印象早已迷糊不清,记忆如同雾霭屏障一般让他和“过去”的距离愈发遥远。

绝尘。

至少他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他自嘲笑笑,心下隐隐有责怪之意,他暗自腹诽少女在他人生留下太过深刻的轨迹,导致他的灵魂永远无法离开此地,又让他无时无刻不怀念那短暂如同烟花一般绚烂而光彩夺目,但最后仍然化作灰烬的,那少女被命运裹挟着的一生。

往昔如颜料般褪色,所剩下的只是执念和这片不知从何而生的竹林,他从不向外人解释为何要建造它并居住在此。而事实上,步履匆匆为愿望而来到这里的人也没有多少人会好奇他人的过去,那太耗费时间,他也并没有兴趣向选手们揭开自己的往事。

既然都为愿望而来,要在这片死后之地再次争个你死我活,如此可笑。那么任何帮助,或者向他人吐露心声的行为都是危险和不现实的。

脑海里的思绪逐渐清明,他如此刻意的将情感置之脑后,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世上没有那么多善人”的想法贯彻始终。随后换好衣物走向门外,风铃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摇曳共舞,一如既往。

“林风廷。”

身后响起那人的呼唤,但他深知不过是伴随大脑过度回忆而产生的妄想,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看向竹叶中投射出的那若隐若现,如同小溪流水般清澈透亮但又柔和至极的月光。这里永远都是夜晚,挂在天上的,也永远都是只会是他记忆中那一轮温和的明月。

“虽然你总是说世上不会出现无故的善意,人人都带着目的去帮助他人。因为你所见的人情世故比我多得多,所以你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而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以我的人生经验来反驳。”

“......但是,我能感受到你怀揣善意接近我,帮助我。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容我反驳一句,小姑娘。是你先接近的我。”

“诶...都一样啦。反正,你帮了我很多,似乎也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那是不是说明,我所说的“纯粹善意”真的存在呢?”

他侧身想要继续反驳少女的话,却发现身旁实际上空无一人,那轮月光轻抚过他脸庞映照出他此时怅然若失的神情。

“.......”

我听见林间的微风拂过我的发梢,穿过小路旁生长的低矮植被,抚过竹舍门前摇曳的风铃但却并没有发出声响。也许你再不会在我的生命出现,你的容颜兴许我也会在漫长的时光中逐渐忘却,但至少不会是现在,我仍然会带着回忆中的“你”走下去。

我拿起随身携带的长笛,悠扬的乐声在竹林深处响起蜿蜒至年岁的深处,如梦初醒的曲调会来到你我相遇的那天,也就是一切的源头。

因为笛声正如月亮,哪怕岁月磨损了一切的年轮,但它们从来都不会变。

我感受到林间风拂过。

“...你叫林风廷,对吗?我叫绝尘。很高兴认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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