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体面的告白和私密占有
周一下午两点五十，刘子轩提前十分钟到达学校咖啡厅。他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视线落在窗外熟悉的林荫道上——就是在这条路上，他曾经无数次“偶遇”抱着书本的李虹，那时她还是他心中优雅完美的学姐象征。
三点整，李虹准时推门而入。她穿着简约的米色风衣，长发松松挽起，妆容精致却并不浓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淀后的淡然气质。她看到刘子轩，微微一笑，步伐从容地走过来。
“等很久了吗？”她在对面坐下，声音平和。
“刚到。”刘子轩将菜单推过去，“喝点什么？”
“柠檬水就好，谢谢。”李虹对服务员说完，目光重新落回刘子轩脸上，细细端详了几秒，笑容里多了些感慨，“你看起来……状态很好。比前段时间精神多了。”
刘子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段时间他被周铭的事、被各种压力缠身。“嗯，都过去了。”他简短地回答，不想过多提及那些会让两人关系复杂化的话题。
柠檬水上来了，李虹用吸管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冰块，沉默了片刻。咖啡厅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要去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交换一年。”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手续都办妥了，下月初就走。”
“恭喜，很好的机会。”刘子轩由衷地说。
“是啊，很好的机会。”李虹重复了一遍，抬眼看他，“所以我今天约你，不是想挽回什么，也不是要制造什么戏剧性的场面。只是觉得，有些话应该说清楚，为我这两年多的……心思，画个句号。”
通过环境描写（熟悉的林荫道）、李虹的装扮气质变化，以及克制平静的对话，营造出一种时过境迁、尘埃落定的氛围，为“体面的告别”奠定基调。
刘子轩坐直了些，神情认真：“学姐，你说。”
“首先，道歉。”李虹直视他的眼睛，“为我之前那些……不算光明磊落的小动作。利用学生会的便利制造独处机会，故意在你面前暗示孙栋栋的‘心机’，甚至在你最混乱的时候试图用更亲密的关系绑住你——这些都不够体面。我被自己的骄傲和不甘心蒙蔽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总以为，我先认识你，我更了解你，我们更‘合适’。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耐心，你总会看到我。但我错了。感情不是排队，没有先来后到。”
刘子轩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不用说什么。”李虹仿佛看穿他的想法，笑了笑，“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安慰或者原谅，只是想对自己有个交代。其次，我想谢谢你。”
“谢我？”
“嗯。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爱情不是精心计算的匹配，而是猝不及防的心动和义无反顾的选择。”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有些悠远，“孙栋栋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她敢于抛开所有矜持和算计，孤注一掷地去‘赖上’一个人。而我，总是在权衡，在等待，在维持所谓的‘体面’。所以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转回头，笑容变得轻松了些：“那天在实验室楼下，看到你为了她惊慌失措冲出去的样子，我就知道了。你眼里那种纯粹的焦急和在乎，从来没有为我出现过。那一刻，我反而解脱了。”
李虹的自我剖析清醒而坦诚，承认失败但不失尊严，展现了角色的成长弧光。这种成熟得体的告别，比狗血的纠缠更能打动读者，也侧面烘托了主角感情的坚定。
刘子轩沉默良久，才郑重地说：“学姐，你值得更好的。一定会遇到那个，让你也愿意抛开一切算计去奔赴的人。”
“借你吉言。”李虹举起柠檬水，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那么，最后——祝你和孙栋栋幸福。她是真的很爱你，我看得出来。好好珍惜她。”
“我会的。”刘子轩也举起咖啡杯，两人在空中虚碰了一下。
所有的纠葛、遗憾、未竟的情愫，都在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化为了无声的祝福和告别。
行动：完整的汇报与不安的抚慰
告别比预想中更简短，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刘子轩走出咖啡厅时，下午的阳光正好，他拿出手机，给孙栋栋发了条微信：【结束了。我现在回去，在家等我。】
回到家时，孙栋栋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她显然没在看。听到开门声，她立刻转过头，眼神里混合着期待和紧张。
“回来啦。”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嗯。”刘子轩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坐下，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想先听汇报，还是先要个男朋友的拥抱？”
孙栋栋被他逗笑了，紧绷的情绪松弛了些，仰头看他：“都要。先拥抱，再汇报。”
刘子轩笑着收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抱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见面过程——李虹说了什么，自己回了什么，甚至包括那杯柠檬水和虚碰的“杯”。
他没有添加任何主观修饰，只是客观陈述，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完整汇报”。孙栋栋听得很认真，当听到李虹那些自我剖析的话时，她眼神动了动，小声说：“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但她很勇敢，敢于面对和承认。”刘子轩握住她的手，“栋栋，我今天坐在那里，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幸好我选择了你。幸好那天晚上，我追出去了。”
孙栋栋鼻子一酸，钻进他怀里，闷闷地说：“我也是……幸好我赖上你了。”
通过事后坦诚的沟通和相互确认，进一步巩固信任，消除潜在的不安。女主对李虹产生的一丝同理心，也展现了她的善良和成长。
不安消散后，剩下的便是失而复得般的亲密。孙栋栋跪坐在沙发上，捧着刘子轩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然后很郑重地宣布：“刘子轩同学，恭喜你通过了‘前任友好告别’测试，表现优异，奖励是……”
她故意拖长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意。
“是什么？”刘子轩配合地问，手已经环上她的腰。
“奖励是——”她凑到他耳边，气息温热，声音压得又轻又软，带着明显的暗示，“今晚……你可以不用睡客房了。”
刘子轩眸光倏地暗沉下来。自从正式确认关系后，因为孙栋栋说“需要一点仪式感适应新身份”，他一直乖乖睡在客房。此刻，这句邀请无疑是最动人的催化剂。
“你确定？”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分，手掌在她腰间微微收紧。
“确定。”孙栋栋脸颊泛红，却勇敢地直视他，手指调皮地戳了戳他的胸口，“不过，我有条件。”
“嗯？”
“以后这里，”她又戳了戳，“只能装我一个。不管是李虹学姐，还是张虹学姐王虹学姐，都不准再进来了。”
刘子轩低笑一声，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交融：“这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倒是你——”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睡衣的领口，带着灼热的温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指缓缓下移，隔着衣料划过她身体的曲线，引得她一阵轻颤，“是不是也该正式挂上‘刘子轩专属’的标签了？”
孙栋栋被他露骨的话语和动作撩得浑身发烫，嘴硬道：“那要看……看你的表现。”
“表现？”刘子轩挑眉，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看来之前的表现还不够让孙老师满意。今晚，我得好好补补课。”
卧室门被轻轻踢上。昏暗的光线里，衣物窸窣落地。不再是之前那些试探的、带着不确定的亲密，这一次，是彼此完全确认心意后，毫无保留的交付与占有。
刘子轩的吻落在她耳畔，声音暗哑得不像话：“现在，叫名字。”
“子轩……”孙栋栋攀着他的肩膀，声音碎不成调。
“乖。”他吻住她，将所有的爱意、承诺和欲望，都融进了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里。
窗外月色渐浓，室内春意正酣。这一夜，他们用最亲密的方式，为过去所有的犹豫和不安，画上了彻底的句号。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卧室。孙栋栋在刘子轩怀里醒来，浑身酸软，但心里却充盈着前所未有的踏实和甜蜜。她偷偷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个吻。
刘子轩其实已经醒了，在她吻上来时睁开眼，含笑看着她：“偷袭？”
“光明正大！”孙栋栋理直气壮，“盖过章了，你就是我的了。”
“早就是了。”刘子轩将她搂紧，享受着晨间的温存。
然而，这份静谧很快被打破。刘子轩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是公司的电话。他接起，听了几句，眉头微微蹙起。
挂断后，孙栋栋问：“怎么了？”
“公司有个新项目，需要封闭开发两周。”刘子轩揉了揉眉心，“下周一开始，吃住都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两周？”孙栋栋顿时垮下脸，“那么久……”
“嗯，项目比较急。”刘子轩看她失落的样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周末我好好陪你。”
“好吧……”孙栋栋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工作重要，只是嘟囔道，“那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孙栋栋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是班级群的通知。辅导员@全体成员，宣布下个月开始为期三周的跨校区联合实践项目，地点在邻市的合作基地，要求全员住宿。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愕然。
“我两周封闭开发……”
“我三周外出实践……”
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沉默。
这意味着，在刚刚确认关系、进入最甜蜜的热恋期后，他们将面临长达一个多月的分离。而且，孙栋栋要去的是陌生的城市，接触全新的环境和……人。
刘子轩看着孙栋栋瞬间耷拉下来的脑袋，心里那点因为工作安排产生的烦躁，忽然被一种更强烈的不舍和隐隐的担心取代。他想起昨天李虹的话——“爱情是义无反顾的选择”。而现在，现实即将给他们第一个真正的考验：距离，以及距离可能带来的不确定。
他伸手，将闷闷不乐的孙栋栋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坚定：
“没关系。分开多久都没关系。”
“因为我知道，也让你知道——”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靠距离来衡量的。”
孙栋栋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的那点不安慢慢沉淀下来。她用力点头，伸手和他十指相扣。
“嗯。反正……”她眨了眨眼，又露出那种狡黠的、属于孙栋栋的小得意，“我已经成功‘赖上’你了。距离再远，你也跑不掉啦。”
话虽如此，紧握的手心里，还是渗出了一丝对未来一个月分离的忐忑。热恋期的第一个挑战，就这样悄然而至。
下一章预告：
分离在即，两人会如何度过最后的周末？封闭开发与外派实践中，会遇到怎样的新人和新状况？距离会产生美，还是会产生误会？第一次长时间分离的考验正式开始，他们的感情能否经得起现实的打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