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镜中真我

\[正文内容\]

铜镜里的蓝光还在微微闪动，像是夜空中将熄未熄的星。

我盯着那团幽光，喉咙发紧，手心全是冷汗。李墨生站在我身后，背对着火塘，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石壁上像一截枯枝。

“你不是第一个。”他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我耳膜，“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我咬着牙，“我不过是个……复制品？”

他转身，慢慢走回桌边，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不是复制。是重启。”

“什么意思？”

“每一代见证者，都会在关键时刻消亡。”他说，“但他们留下的记忆、经验、甚至……意志，都会被封存在这里。”

我盯着那面铜镜，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镜中水面般的波纹还没散去，似乎随时会浮现出新的画面。

“你是说，我身上的东西，都是别人留下的？”

“不完全是。”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会有自己的选择，但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在被过往影响。你以为你在思考，其实你只是继承了前人的轨迹。”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所以楚千雪的死，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李墨生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点头：“她知道你要来，也知道你会看到这些画面。她甚至……选择了你。”

“放屁！”

我一把将椅子踢开，声音嘶哑：“她明明是在保护我！”

“保护你？”李墨生冷笑一声，“她是在完成任务。”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已经攥得发疼：“你根本不懂她！”

他没有挣扎，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不是不懂她，我是太懂你们了。”

我松开手，后退几步，呼吸急促。

“我不信。”我摇头，“我不信她会骗我。”

“她没骗你。”李墨生重新坐下，语气平静，“但她也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什么真相？”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像刀一样锋利：“她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林凡。”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

“你不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被‘唤醒’的。你以为你保留的记忆是真实的，其实那只是为了让你能更好地融入这个时代而植入的幻觉。”

我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你疯了。”

“是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拿起那面古镜，就能看到不属于你的记忆？为什么你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你以为那是直觉？那是经验。”

我后背撞在墙上，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不……不对……我明明是从现代来的……我是……”

“你是谁？”他打断我，“你以为自由意志是真实的？还是说，你只是被安排好的棋子？”

我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楚千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她是不是……在利用我？”

他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你以为她是在保护你？不，她是在执行任务。”

我松开手，后退几步，呼吸急促：“你们……你们都疯了……”

“疯的是你。”他低声说，“你一直在寻找真相，却不知道自己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我跌坐在椅子上，脑袋嗡嗡作响。

“你不是在寻找真相。”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倾盆大雨，“你是在重演命运。”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谁？

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更大了。

屋内的烛火摇曳，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我低头看向桌上那面古镜，镜面泛着微弱的蓝光，映出我脸上复杂难明的表情。李墨生站在我身后，影子落在镜面上，像一条蛇，缠绕着我的倒影。

我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镜子……到底是什么？”我问。

“是你存在的证据。”他说。

“什么意思？”

“它记录了所有见证者的痕迹。”他伸手点了点桌面，“每一次重启，都会留下印记。你看到的那些画面，不是幻觉，是前人留下的记忆残片。”

“可为什么我会记得现代的事？”

“那是为了让你相信自己是从未来来的。”他看着我，“否则你怎么能接受一个能穿越时空的身份？”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那楚千雪呢？”我咬牙，“她说她愿意为我死，她说我值得……她是不是也……”

“她是真的在乎你。”李墨生的声音忽然低了些，“但她也在执行任务。”

“你别说了！”我吼道，声音在密闭的屋子里回荡。

可我自己都知道，这句话说得有多虚。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混着潮湿、霉味和茶香，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血腥气。

我猛地睁开眼。

镜中，我的嘴角……又在上扬。

那不是我的表情。

“操！”我往后一缩，差点摔下椅子。

“怎么了？”李墨生问。

我没回答，死死盯着镜面。那张脸，依旧是我，可眼神陌生得让我害怕。

“你到底是谁？”李墨生忽然开口。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从来就不是“林凡”。

“你为什么会选我？”我问。

“因为你最适合。”他说。

“什么意思？”

“你身上残留的记忆最多，情感波动最强。”他指了指镜子，“这让你更容易被唤醒，也更容易失控。”

“所以我才是这个样子？”

“是。”

“那我……还能回去吗？回到现代？”

他沉默了。

“不能，对吧？”我苦笑，“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从那里来的。”

“你可以尝试。”他说，“但代价是……你可能会彻底消失。”

“消失？”

“你现在的意识，是多重叠加的结果。”他看着我，“如果你强行抽离，可能连原本的‘你’都不会存在。”

我愣住了。

“那我到底是谁？”我喃喃。

“你就是你。”他说，“但你也是他们。”

我低头看向镜子，镜中人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笑容。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我不是现代人……”我抬头看他，“那我以前是谁？”

他没说话。

我等了很久，他都没说话。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我问。

他终于开口：“见过。”

“在哪？”

“很久以前。”他说，“那时候你还不叫林凡。”

“那你呢？”我问，“你是不是……也不是第一次见我？”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们见过很多次。”他说，“每次你出现，我都在这里。”

我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历史修正者？”

他没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按理说，你不该让见证者知道太多。”

“因为这次不一样。”他说，“你比谁都接近真相。”

“什么意思？”

“你已经开始觉醒了。”他说，“而且……你体内不止一个‘你’。”

我浑身一颤。

“什么意思？”

“你刚才看到的自己……”他指了指镜子，“不是幻觉。”

“那是谁？”

“是你的一部分。”他说，“可能是上一个你，也可能是更早的。”

我忽然觉得头晕。

“那我……会不会……分裂？”

“有可能。”他说，“也可能……融合。”

“融合？”

“成为真正的见证者。”他说，“不再只是被唤醒的记忆，而是……真正的你。”

我盯着镜子，镜中人终于笑了。

那笑容，像是……解脱。

“时候到了。”李墨生低声说。

我抬头看他。

他眼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窗外雷声再次炸响，雨更大了。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我盯着镜子，镜中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未完待续\]我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喉咙发干。

烛火晃了晃，墙上的影子跟着动了一下。李墨生站在我身后，呼吸声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口。

我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说，“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我咬着牙没说话。铜镜还在发光，蓝光映得我脸上泛青，像是淤血的颜色。

“每一次重启，都会留下印记。”他走到桌边，手指轻轻划过镜面，“你以为你是独立的个体？其实你只是……残片拼凑出来的完整。”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眼神平静，却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你不是林凡。”他说，“或者说，你不止是林凡。”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那你告诉我。”我声音发哑，“我到底是谁？”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是一个容器。”

我浑身一颤。

“装着谁的记忆，谁的意志，谁的选择。”他说，“你活在他们的轨迹里，你以为你在做决定，其实你只是……延续。”

“放屁！”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在地上滑出一串刺耳声响，“我不是谁的容器！我不是复制品！”

“你不是吗？”他看着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看到不属于你的记忆？为什么你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你以为那是直觉？那是经验。”

我后退一步，背撞在墙上。

空气里混着潮湿、霉味和茶香，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血腥气。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不对劲。

我睁开眼，看向镜子。

镜中的我，嘴角……又在上扬。

那不是我的表情。

“操！”我往后一缩，差点摔下椅子。

“怎么了？”李墨生问。

我没回答，死死盯着镜面。那张脸，依旧是我，可眼神陌生得让我害怕。

“你到底是谁？”他忽然开口。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从来就不是“林凡”。